祁城,赵家大宅里,赵曙光让身边的人将调查的资料念出来,一面直皱着眉头。

这人看着老爷子对面一派吊儿郎当坐姿的赵筹光,心中不免直咋舌,缓了神,才继续念道:“…五月,筹…筹光小姐旷了四次课,其中两次没有请假就擅自离校,隔了两天才去上课……”

这边念着,赵曙光却先忍不住了,拿着拐杖“砰砰砰”的敲桌子,老爷子怒火滔天,茶几上的杯子都要抖三抖,“赵筹光!我们赵家怎么还能出来你这样的孩子!课也不好好上,要不是你学校电话都打家里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混账!”

赵筹光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对面的外公气那么狠,她也不害怕,反而特别正经道:“外公,您不是说只要成绩过得去,其他就不管我嘛?”

老爷子气得直瞪眼,“不管你?再不管你你就要登天了!上学不好好上,公司也不去,你不知道现在什么局势吗?我培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这么混下去吗?”

也不怪赵老爷子这么着急,赵筹光就是放假,在公司里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出门不是和这个杠上就是得罪那家,而今天这些资料说是让人调查,其实赵筹光的事迹公司大部分人都知道。

明面上,公司现在由赵恪礼掌管,可那些董事们却清楚得很,赵筹光是迟早要接班的,眼看着她今年大三,下半年就要正式实习,赵氏集团怎么说也是大企业,股东们知道一个年轻小辈和他们平起平坐,都有些蠢蠢欲动。

尤其这小辈还是个二十多岁的丫头,赵筹光每次去公司,背后可没少人议论她。

客厅里气氛紧绷,这对外祖孙谁也没说话,这时候赵恪礼从外面回来,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倒是吓了一跳。

老管家也在一旁着急,看见赵恪礼回来了,连忙过去和他说了大致情况。

赵恪礼脾气很好,他见赵筹光一直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样,有些好笑,便坐过去,劝慰老爷子,“爸,筹光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您还和她置气?”

他说这话时,赵筹光刚好回头看他,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身上那股不耐烦的嚣张气焰倒是下去不少。

看的出来赵筹光是很信任他的,但赵老爷子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这舅甥俩都在气他,很不客气地睨了他一眼,“你还当她是小孩子?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跟着去谈合同了!我早就说过,孩子惯着不好,要独立自立,你倒好,她闯祸,你这个当舅舅的还遮掩着!”

赵曙光说到这有些口渴,赵恪礼连忙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等老爷子喝茶的功夫,这才无奈道:“我看筹光能跑能跳的,也不能阻拦着她不是,你就别操心了,她要是好好上班,肯定比云谭他们上道。”

云谭是赵恪礼的大儿子,他有两子一女,老大赵云谭刚上大学,两个小一点的都在都高中,赵恪礼把自家孩子拎出来,赵曙光的关注点就偏了。

“云谭最近怎么样?听说参加什么比赛,还拿了一等奖?”

赵恪礼连忙说:“数学竞赛,他就喜欢这些。”

赵曙光赞赏地点点头,这时不免扭头看向赵筹光,见她早已事不关己地低头玩手机,气得血压又要上来。

好在赵筹光还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感觉关注点又跑到自己身上,她连忙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那个,我先走了,学校下午还有活动。”

赵老爷子指责的话再多,可见赵筹光匆匆开溜,闷气也只能自己压着。

赵筹光刚走到院子里,瞧见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刚才兜她老底的家伙,她眼睛微眯,一双长腿快步迈了过去。

那人正等着赵家的司机,然而车没来,倒是招来个小阎王。

赵筹光上身白衬衣,一只袖子挽起来,双手却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明明瘦瘦高高的,慵懒的姿态里却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势,“就是你,还单独调查我,告状到我外公头上?”

这人一看赵筹光出了门和刚才完全换了个样,之前在赵老爷子面前,赵筹光还展现了点温情,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他心里蓦然一惊,连忙回道;“赵小姐,那是…是赵老吩咐的,我就是个办事的。”

“办事的?”赵筹光瞥了他一眼,声音不紧不慢,“那你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吗?”

这人一听她这语气,冷汗都要吓出来了,低着头没敢看她,但依然感觉到赵筹光刺一样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

赵筹光见这人吓得脸都白了,嗤笑一声,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算了吧。”

回头一看,是赵恪礼出来了,他平静地看着赵筹光,“你外公心情不好,你最近少惹他生气。”

赵筹光微微挑了下眉,明显没当回事,倒是大发慈悲地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你还杵着干嘛?还不滚!”

这人如获大赦,走起路来恨不得用跑。

赵恪礼和赵筹光关系好,多数是因为他不怎么管教她,但这一回,赵恪礼不得不拿出长辈的架势,“筹光,你和舅舅说说,为什么老是去云城?还三天两头的请假?”

赵筹光垂着眼眸,显然不打算告诉他,“有事。”

赵恪礼笑了笑,也不生气,“连舅舅都打算瞒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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