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林间小道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此时林间除了他们二人再无生人,穿林而过的夜风吹在身上颇有几分凉意,本就受了惊吓的魏书辞本能地微颤了一下。
陆承煜知她怕冷,尽量将她圈在怀里给她取暖,“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洛阳,你先靠在我怀里睡会儿吧。”
魏书辞点头答应,被他抱着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安心,身上暖和一些睡意也就缓缓袭来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在洛阳城的城门外,因为宵禁的缘故,这会子在城门外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等待晨钟敲响城门大开的人。
城门处有值夜的守卫,但凡城外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守卫和武艺高超的守卫长,那些黑衣人决计不会选择在此处动手。
“此处已经安全,昭训不必再害怕他们会追上来。”陆承煜轻声安抚着魏书辞,从怀里摸出东宫的令牌翻身下马用力敲响了城门旁应急用的小侧门。
陆承煜敲得急,睡眼惺忪的青年守卫打开门还未看清来人就要张口先骂几句发泄一下,待看到他手中的东宫令牌时顿时就吓得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就要跪下行礼。
不想惊扰到周围百姓的陆承煜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装作不知道就好。
顺利通过城门后陆承煜火速驱马奔向洛阳府,令他们立马带上人马前往永安镇支援夏侍卫和李侍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洛阳府尹见陆承煜满身血渍,忙关切说道:“殿下受惊了,不若去微臣府上稍作修整一番?”洛阳府的官邸是可供洛阳府尹及其家属居住的。
“不必了,孤还有要事。”陆承煜婉言拒绝。
“既如此,臣等恭送殿下。”
离开洛阳府后,陆承煜带着魏书辞骑马径直来到了姜府的府门前。姜家的丫鬟婆子和仆役小厮们都是见过陆承煜的,看到他满身尘土和血渍的样子,急忙打着灯笼将人请了进去。
睡眠浅的姜老夫人听人来回话说是陆承煜深夜过来府上,登时就没了睡意,催促丫鬟替她穿上衣服后火急火燎地赶到正堂大厅去见陆承煜。
“煜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还有血渍,可是受伤了?”姜老夫人被他身上的血渍吓了一跳,语气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陆承煜只轻描淡写地回答说:“孙儿在永安镇遇到了刺客,所幸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简单巴扎一下即可。另外孙儿已经让洛阳府尹派人去了永安镇,外祖母无需烦忧。”
遇刺。姜老夫人想到这两个字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思忖片刻后语重心长地说:“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煜儿身边的侍卫是该再添几个了。”
陆承煜难得摆出一副乖顺的模样,语气平和:“外祖母所言极是,孙儿回去后定会好好斟酌思量。”
姜老夫人又叫人去太医院请张太医过来,待将目光落到陆承煜身旁的魏书辞身上时,将话锋一转板着脸有些不客气地问他道:“这位就是煜儿你几个月前闹出动静的宠妾?”
陆承煜不置可否。
深思熟虑一番后开口说:“魏昭训是孙儿信得过的人。”
姜老夫人微微颔首,思忖片刻后面色一改语气和蔼地说:“知道了,你先下去沐浴一番换身衣服,等外祖母会替你照顾好魏昭训。”
陆承煜朝姜老夫人抱拳行一礼后方才退下,将屋里的丫鬟婆子统统摒退下去,姜老夫人往上座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浅笑着让魏书辞也坐下。
魏书辞拘谨地端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上座上气场强大的姜老夫人。
“你且把头抬起来。”姜老夫人语气平平地吩咐她道。
魏书辞这才攥着衣角缓缓抬头去看姜老夫人,待看到她的一双善目时,心里的紧张登时就消散了大半,姜老夫人让她想起了她在现代的奶奶。
姜老夫人对魏书辞的面相似乎很是喜欢,上上下下端详好半晌后才清清嗓子开口同她说话:“煜儿这孩子虽然面上看着淡漠了些,可他心底却是有情的。他母后去的早,陛下又偏宠郭氏,这才让他心里有了心结总是以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示人。可方才他同我说他信得过你,这说明他对你是上了心的。”
魏书辞轻轻嗯了一声附和姜老夫人的话,陆承煜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这点她是知道的,陆承煜对她有那么一点儿上心她也相信,不过上心并不代表欢喜啊,或许只是因为还处于新鲜期。
更何况陆承煜一开始宠她的理由就不单纯,他是想立一个沉迷美色的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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