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记得欠下月灼华债,口口声声让自己还,应验眼下情形?

要不是月灼华在康熙闪电加身时出手相帮,绝对拔剑就地格杀。

太医尽力一试,拿出银针刺人中,一般昏迷之人一扎即有反应,月姑娘不能算人,情况未知。

银针细长且尖,扎下寸许,先叫的不是被扎的月灼华。

“丝!”惊叫到嘴边硬生生忍住,为保一国之君威严,康熙本能反应。

痛的地方恰恰是太医扎在月灼华的人中位置,康熙摸了摸,没出血。

太医吓得手一抖,跪在地上认罪。

梁九功一头雾水,为何扎的是月姑娘,痛的却是皇上?

两者之间的关联,好似伤害转移?

康熙不敢相信,为了验证推断:“换个地方再扎一次。”

太医同样猜到些许苗头,抹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膝行上前,取银针扎的是右手食指。

出血了,银针悠然变紫,太医错愕之下拔针,看向皇上。

十指连心,冷不丁扎一下心弦一紧,右手食指冒出血点,鲜红色。

太医松了口气,真要变成紫色,呈现出中毒的征兆,身为太医未能先知先觉,项上人头不保。

伤害转移,月灼华所受的罪全部转嫁到自己身上,康熙若非理智尚存,当下就将可恶的妖女大卸八块。

梁九功插话:“皇上,月姑娘再送回去?”

送回去?冷宫?那种地方连康熙都皱眉,按照推测所示,月灼华遭罪,自己跟着遭殃。

后宫妃嫔不是省油的灯,女人间的嫉妒最是可怕,若在月灼华昏迷期间做点什么,非常轻易。

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一名暗卫不足以整日守在床边。

再添人却是不必,过于招摇引得后宫、前朝不满,月灼华恣意妄为的脾气,真就是其人之下皆蝼蚁,杀人不眨眼。

权衡利弊,只有月灼华安全,他才能平安无事,康熙心口堵得慌,曾几何时沦落到这步田地。

“挪到偏殿,小心看着。”等人醒了这笔糊涂账好好清算清算。

暗卫任劳任怨将人挪到偏殿,守在一旁。

回过头发现,身上针扎的刺痛感轻了些许,不再难以忍受,咬咬牙还是能够挺过去。

扎了月灼华之后的变化?康熙在考虑要不要再扎两下试试,说不定只麻不疼?

为了摆脱不受控制的现状,康熙移驾偏殿,命太医如法炮制。

忍着疼认真感受,扎月灼华受累的是自己,这跟扎自己有何分别?

事实上,想多了。再次下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两针下去,痛是真痛,稍后连点反应感觉不到,没有减轻没有暂缓。

忍着让太医扎自己两针,痛楚加倍,眉头打成死结。

康熙走到榻边,忽然掐住月灼华脖子,微微用力。

梁九功瞠目结舌,想去阻止双腿像是灌了铅,抬不起迈不开。

暗卫、太医更不敢质疑皇上用意,眼观鼻鼻观心,垂首而立目无不斜视。

颈间压迫感具现,康熙收了手,试过了行不通。

月灼华整出的幺蛾子,比拿到免死金牌更具威慑力,将自己与其绑在同一条船上,当真好深的算计。

“皇上,该上朝了。”梁九功不得不开口。

忙活了一夜尽是一无所获,康熙忍着刺痛更衣洗漱上朝。

忍着不适,康熙脸上神情自然阴云密布。

察言观色的朝臣不禁回忆近期做过的事,哪些有可能犯了皇上忌讳?

早朝议及明年出兵噶尔丹一事,户部一向哭穷,户部尚书将矛头指向同僚欠银不还上。

这部分银子零零碎碎加起来绝不少,凑一凑第一批粮草不用愁。

户部尚书宁可得罪所有同僚,死道友不死贫道,将皇上的怒火转嫁。

官员眼睛雪亮,皇上阴沉的面色再要闹个不顺心,谁都有可能成为杀鸡儆猴中的前车之鉴。

官员知机的互递眼色,齐齐跪下认罪,保证尽快归还欠银,暗地里将户部尚书骂成臭狗头。

户部尚书长出一口气,只要不涉及自身安危,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稍后议起领兵人选,大阿哥胤禔当仁不让出列,主动请缨。

太子不愿意看到老大立下汗马功劳,压自己一头,提议由经验老道的将领带兵。

皇上御驾亲征板上钉钉,太子有意上战场捞功稳固地位,朝臣一立反对,连一向支持自己的官员站出来反对,只好做罢。

索额图、明珠仍在闭门思过,依存官员失了主心骨,没能帮到各自主子心想事成。

康熙心里已有人选,命马思喀为平北大将军坐镇巴颜乌兰地区,费扬古、明珠、胤禔、胤禩随驾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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