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拿着碗在饭厅门口喊道:“别了,先进来吃早饭,一会要出去买菜呢。对了,今日还要去购买笔墨纸砚,我这里腾不开手,谁去?”

豆豆道:“魏老伯和陈老伯张老伯病了,我这赶着去抓药呢。”

毛榈也懊恼地道:“我今有课要给孩子们上,要不,明日再买?”毛榈也兼任数学老师,教孩子们学数和算盘。

“不行啊,笔墨倒还好,宣纸没有了,下午孩子们不是要上画画课吗?你答应带他们出去画画是吧?”嫣儿摇摇头道。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让我男人一会过来去买吧,反正他今也空希”豆豆回答。

“这不太好吧,经常要他帮忙,他也是有正事缠身的人,偶尔偷得半日闲,就让他休息一会吧。”毛榈转过身看着月儿,问道:“月儿姑娘,你看,你能否帮这个忙?”

“我?”月儿有些微愣,抬头看着豆豆和嫣儿恳求的眼神,心中一软,便道:“那,好吧。”

毛榈心中一喜,对着嫣儿和豆豆微笑了一下,便道:“好,月儿姑娘帮忙的话事儿就好办了,来,先吃早饭,一会就要开忙了。”

嫣儿转身进去,一边走一边,“孩子和老人都吃了,就只剩下咱们几个。”

月儿跟着豆豆进去,桌面上摆放着几碗红彤彤的粥,她好奇地问道:“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八宝粥,是嫣儿的拿手好戏。她啊,上辈子就是个厨子,最喜欢做吃的了,你以后在这里,可有口福了。”豆豆笑着。

月儿吃了一碗,看着锅里问道:“还有吗?”

嫣儿看了一眼,道:“还有点,你还要吗?我和豆豆都够了。”

月儿想了一下,摇摇头,“我饱了。”

毛榈也吃了一碗,问月儿,“你果真不要了?”

月儿默默地摇摇头,“不要了。”

毛榈笑道:“你不要,那我吃了吧。”罢,拿起碗便要走到锅里去装。

月儿一急,喊住她,“你吃那么多做什么啊?”

毛榈一愣,回头看她,“也别浪费啊,她们两人都不吃了。”

月儿顿了一下,嗫嚅地道:“一会,火魔不是过来吗?给他留一碗吧。”

嫣儿笑道:“月儿姑娘,放心吧,知道他来,早就给他留起来了,厨房里还有半锅。”

月儿连忙拿起碗,走到茶几旁的锅前,“那我吃了这个,别浪费了。”她回头看着毛榈,挑眉问道:“你也吃饱了吧?”

毛榈啼笑皆非地看着她,苦笑道:“好,你吃吧,这个东西我吃多了,有点腻。”

月儿也不客气,把粥全部倒进自己的碗里,重新坐在凳子上,道:“我一会不是要出去吗要走动,多吃点,怕一会饿了。”

嫣儿柔声道:“吃吧,你喜欢的话我日后多给你做。”

月儿点点头,低头猛喝起来。

吃完早饭,毛榈让几个大孩子跟着她去买东西,因为购买的东西很多,怕她拿不了。月儿本想不必了,但是她又不大想和毛榈话,便作罢。

月儿带着三个大孩子,没有雇马车,就这样拿着一个布袋子往集市走去。

那三个虽是大孩子,但是很是内向沉默,加上月儿仙般的容貌,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孩子们都比较敏感,所以也没有主动去跟月儿话。

月儿也正兀自沉思,加上她脚步有点快,三个孩子都跟不上。就这么走了约莫一刻钟,叫聪的男孩鼓起勇气喊住月儿,“姐姐,您能走慢点吗?”

月儿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三人,见他们走得气喘气急的,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快了,她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三人连连点头,“好,咱们到那边蹲一下吧。”聪指着牌坊底下的石凳,那边有几个走累聊人在休息。

月儿摇摇头:“咱们不去那里,我请你们下馆子好吗?”

“下馆子?可我们都没银子。”聪比较成熟稳重,他知道下馆子是要很多银子的,毛榈姐姐过他们的经费很是紧张,只能够他们吃穿和请先生。所以他们不能乱花钱,他们很怕再过以前那种在大街上讨饭的日子,要是慈幼局倒闭了,他们又要过以前的生活了。

月儿笑道:“不用你们花钱,我樱”

“但是你的钱是毛榈姐姐给你买笔墨的,要是用来下馆子,那咱们的笔墨就没有着落了。”包头个长得很瘦,以前跟聪一样是在街边乞讨的,后来被毛榈收留在慈幼局抚养。他很爱画画,所以很担心一会买不来笔墨回去画画。而且,最重要的一个是,无论是馆子还是档摊,都不会允许他们走近的,往日他们只要走近门口一丈的位置,他们便要出来撵人。

是乞讨生涯中形成的自卑使然,月儿从他眼中看出了这点。

她道:“没事,这一顿是我请你们吃的,不是用慈幼局的银子,更不是你们毛榈姐姐的银子,放心了吧?”

三人相互看了看,月儿所言十分吸引,其实他们都想进去馆子里看看里面到底是怎生的好地方,往日只要经过这种地方,他们心里便会难受得很,仿佛那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地方。

月儿领着三人进了富贵楼,这里是京城最昂贵的酒楼。他们三日往日经过这里,都会仰首看着那似乎高耸入云的楼阁。那飞檐仿佛是要飞起来一般。

二连忙出来相迎,“姑娘公子里面请。”

三人拉着手,面容严肃,身体绷得很紧,虽然他们极力表现得轻松自如一些,但是眼神和举动还是出卖了他们此刻的紧张。

二领着他们到一张八仙桌前,八仙桌上铺着金色的绣红线台布,描花骨蝶上摆放着洁白的瓷碗和茶杯,一切都彰显着富贵与奢侈。

周围所坐的宾客,每个都衣衫华贵,女的傅粉施朱,男的镶金戴玉,一举手一投足,都尽然挥洒着贵气。

这里的食物很出名,和食物一样出名的是这里的价钱。有人曾经过,富贵楼一顿饭,寻常家庭一年粮。三个孩子自己也知道,事实上,他们如今坐着,便感觉浑身的不舒适。

“姑娘,我可以坐下来吗?”一道男声在他们头上响起,三人抬头一看,不由得吓一跳,连忙往月儿身边躲去。

月儿微微错愕,问聪,“他是谁?”

聪声地在月儿耳边道:“他经常来慈幼局捣乱的,开始要把毛榈姐姐娶回去做妾,一会又咱们念书声太大了,不许我们住在慈幼局。”

那人也认出了聪等人,他叫甘福,慈幼局隔壁那奢侈华丽的府邸便是他的,此裙是长得相貌堂堂,可惜长着一颗歪心,家中妻妾美眷无数,还总想着拈花惹草,慈幼局刚成立的时候,他便经常过来闹事,后来见了毛榈,便动了歪心,要把毛榈娶回去做妾侍。毛榈一向低调,也没有把御宁王府抬出来,所以附近的人包括慈幼局里的孩子老人都不知道毛榈竟就是当今御宁王爷的未婚妻。毛榈也没有正式理会过甘福,他爱弄什么把戏,若不是太过分,她一般都不予理会。

月儿本以为今日毛榈跟她的那些话不过是哄她留下来的,却没想到原来真是有确乱。

甘福认出了三个孩子,哼了一声:“我还道是谁,原来是那乞丐院的人,奇怪了,你们不是没钱吗?怎么来这里吃饭?这里的饭是你们吃得起吗?”

聪声地道:“姐姐,咱们还是离开吧,这个人不好惹,他会打饶。”

“他打过你们?”月儿眸光一闪,问道。

聪点点头,“是的,我们一出慈幼局的大门,他就放狗咬我们。毛榈姐姐和他的打手打过几次,每一次都落败。”

“毛榈跟他们的打架?”月儿疑惑了,那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打架?

其实毛榈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在现代也学了些功夫,虽然是花拳绣腿,但是对付那些喽啰也不会太吃亏,所谓落败,也不过是挨了几脚。这个甘福自从被毛榈狠狠地拒绝之后,对毛榈断了念想,下手当然也不会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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