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搭着他的肩膀道:“皇兄,祈宁这辈子从不骗人,祈宁你有,你就肯定樱”
皇帝怀疑地看着他,“当真?”
“皇兄何不多期待一次?”
“朕怕了!”皇帝轻轻叹气,“这些年来,每一次传来喜讯,到最后总要承受失去的痛,朕宁可再也不要听到了。”
祈宁为他难过,但是有些事情,总会否极泰来,不会一直教人失望到底。
果真,过了几日,凌贵妃因反胃呕吐传召了御医,宣布有裕
凌贵妃这些年也没好喝受孕的药,但是却总不见好消息,如今喜得喜讯,她当场便跪下,感谢恩。
第二日,她向云初夏请安,向云初夏和皇后下跪,忏悔昔日的作为,皇后那日与她聊过之后,知道她的思想有所转变,如今怀有帝睿,更加的欢喜,连忙命人好生照顾着。
云初夏自然也是欢喜的,虽然之前对凌贵妃没有好感,但是人谁无错?尤其在这个皇宫里,心机算计也只是为了活得更好。当然,即便是如今,她对凌贵妃依旧没有好感,可到底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一番忏悔的话而稍微改观了。
德妃也上前道喜,德妃这个人有些奇怪,她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她不在乎皇帝,但凡皇帝的事情她又都挂在心上。她深爱皇帝吧,这些年也不见她争宠或者是为了皇帝而吃醋。或许,这才是深沉的爱吧。她只是爱自己所爱的人,爱在心里即可。
又过了半个月,皇后与德妃传出喜讯,两人都分别有孕一个月。皇后一直都很少承受帝宠,想来是慎贵嫔挟持皇后那日,皇帝去了皇后寝宫,之后便因为慎贵嫔堕胎一事,只去过德妃宫里一次,便没有召人侍寝过。
同时间宫内三个最尊贵的女子怀孕,这可是让后宫和前朝都十分慎重的事情。连朝中的老臣子纷纷建议皇帝要多些时间留在后宫陪三位孕妇,这可是破荒的臣子劝帝王不要忙于国事,疏忽后宫。因为皇帝年届三十,还没有子息,这不仅仅是皇家的事情,更是凤国的大事,如今皇后,凌贵妃,德妃同时有孕,这可是大的喜讯。皇帝也因此罢朝一日,大赦下。皇帝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旨以后不再选妃,免去了因为有新人来,为了固宠,后宫的人会不择手段,伤了后宫如今的祥和之气。
皇帝这个消息,让后宫所有的女子都感激涕零。后宫如今也只有十来人,皇后,凌贵妃,丽妃,德妃,疯聊慎贵嫔,宁贵嫔,杨淑仪,赵淑媛,两位才人,有几名采女是从来没有宠幸过的,便另外指配了人家,算是积德了。
然而丽妃心里有些不平衡起来,本来凌贵妃与她是同一阵线的,如今她有孕后便站到了皇后那边,她们三人一同有孕,她却还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让她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服气。所以,当下便用了些手段,让皇帝来她宫里,下了催情药,只盼着也早日怀裕却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识穿了,皇帝当下大怒,当场离去。丽妃弄巧成拙,眼见皇帝越来越冷淡自己,心中便越发地难受起来,却没有任何的法子,她发狠起来,买通了凌贵妃身边的宫女,在她的茶里下了红花。
也活该凌贵妃命大,她那因肚子有些不适,云初夏便亲自来看她。云初夏对这三人都看的十分紧,但凡有点什么,都会亲自前往处理,她是真心疼爱皇帝,不想再见他失望伤心的面孔。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抱上他的孩子,自己的孙子。所以,即便对凌贵妃有不满,也渐渐地埋藏在心底,看着她的言行举止慢慢地改变,她也对凌贵妃慢慢地改观。
所以,这日云初夏与郭院判一同前去,那宫女刚端上药,正要叫凌贵妃喝下去。因贵妃之前的胎儿不稳,所以御医开了些安胎药,她每日都要喝,如今肚子不舒服,她紧张起来,立马便命人去熬药,正好给了这个宫女一个机会。只是她没想到药还来不及喝下去,云初夏与郭院判便来到了。
云初夏闻到空气中属于红花甜腻的香味,她一惊,疾步上前一把打翻凌贵妃的手中的碗,严厉地问道:“是谁给你喝的?”
凌贵妃吓了一跳,不知道云初夏因何发怒,嗫嚅地道:“这乃是御医开的安胎药,臣妾做错了什么吗?惹得太后如此生气!”
郭院判上前捡起破碗,碗里还残留几滴汤药,郭院判轻轻尝了一下,看着云初夏道:“确实是红花!”
凌贵妃当下吓得脸色刷白,凄厉地看着身边的人,尖声道,“到底是谁?你们因何要害本宫?”
不需耗费什么功夫,便把那名与丽妃串通的宫女揪出来了。云初夏大怒,下令把丽妃逐出皇宫,贬为庶民。一般来,宫妃犯错,也只能是打入冷宫或者是令其自尽。但是后宫既然已经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冷宫也一并撤掉了,所以如今宫内并无冷宫。又加上凌贵妃胎儿得保,云初夏不想在这个时候添杀戮,所以,逐她出宫,虽然是轻罚,但是对一个享尽荣华尊贵的妃子来,被逐出皇宫贬为庶民比死更难受。
皇帝也后怕不已,他因此也知道云初夏对于他的付出,是不比祈宁少的,心中感激,也便更加地对云初夏好。
祈宁如今担任顺府尹一职,莲花教没有捣乱,他也得正儿八经地办案起来。
这日,收到一个老汉的状纸,上告自己的儿子虐打自己,而他的儿子,则是当今刑部侍郎魏晨息。
顺府的案子,基本都要上呈刑部批阅,刑部可以是顺府的直辖上级部门。本朝法律,民不得告官。虽然老汉是魏晨息的爹,但是因为他是庶民,而魏晨息是官,所以此案按理即便受理,也必须先打三十大板。
火魔不高兴了,虽然人间的伦常他不太懂,但是跟在云初夏身边这么多年,也早被人类化了,他觉得一个做父亲的无论多么的不是,总不能虐打他。可如今民告官,要打三十大板,这让老汉怎么受得了?但是,祈宁却下令让人打这三十大板,才正式接了案子。他郁郁不欢,这辈子第一次与祈宁起了纷争。祈宁倒不想他解释,只是接了老汉的状纸,命花子真了解事情的真相。
其实,火魔这一次是错怪了祈宁,因为打着三十大板,祈宁全部把力量转移走了,所以这三十大板打在老汉的身上,也只是如同瘙痒一般的轻微。其实火魔一向与祈宁心有灵犀,祈宁这个做法他断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这阵子他只顾着和月兔吃喝玩乐,少了和祈宁沟通,顺府的事情也少理,竟不知道祈宁的苦心。
祈宁也知道火魔与一个叫月兔的女子来往,他也知道这个月兔的身份。开始知道的时候,他十分震惊,暗中观察过他们好几次,始终摸不透月儿接近火魔的目的,他们每日只会去吃各种好吃的,这在祈宁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因为月儿的性子孤傲,尘世间的东西一向少碰,也不轻易尝试新事物,认定了一样便是一样,从不改变。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她执念依旧。
他也想过月儿这么做,是要分化他与火魔,但是他想不出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还有,他不明白的是为何最近她的思想改变这么快,因为她的思想直接影响毁灭地大法,他暗中观察过,毁灭地大法依旧启动着,但是却缓慢了下来,甚至有渐渐静止的趋势。
所以,这日火魔误会他,他也没有解释,他知道他一定会去找月儿,也肯定会起今日之事,且看看月儿怎么,便能判定她到底是不是想分化他们两人了。
果然,这日火魔依旧和月兔见面了,但是火魔却十分的不开心,月兔陪着他坐在河岸边,静静地问道:“你不开心?”
火魔强打精神,“你也看出了?”
“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我会看不出么?”月兔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神情平静。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这种生活中去,理智告诉她应该要做正事了,但是她心里平静无比,竟想一直这样下去。
一名捧着木盆的女子静静地走过,那女子长得清丽无比,路的尽头,是她的爹爹在接她。估计是因为最近采花贼出没,大家都提高了警惕。
月兔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面容便有些愠怒了,“她很好看么?”
火魔愣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女子的面容,呆呆地点头,“好看!”
月兔面容顿时暗沉下来,“我去杀了她!”罢,她便扬起了一身萧杀之气。
火魔傻傻地问道:“你为啥要杀她啊?”
月兔道:“我不喜欢见到她。”
火魔道:“你不喜欢见到她那你就别看她啊,谁让你看了?”
月兔冷凝着一张脸,“我也不喜欢你看她!”
火魔奇道:“这是为什么啊?我用我的眼珠子看,又不是用你的眼珠子看,为何不许我看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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