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除夕宴因皇帝的嘉奖更热闹了几分,徐副将的布阵舞剑节目却没有盖过余欢的风头。

在余欢看来徐副将的节目确实很大气磅礴、气势宏大,但是军中之人见惯了战斗的场面,对这样几乎日日可见的场面没有了什么新鲜感。

徐副将在所有人面前也不好赖账,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那柄弯刀摘了下来。

余欢坦然接受,对方的确是杀敌勇将,但他是平顺帝一派,与陆锦生立场不同,那余欢也只能与其站在对立面了。

余欢将弯刀递给陆东,笑着道:“这刀可以做下次给有功兵士的奖赏。”

陆东双手接过,恭敬道:“是,夫人!”

接下来的除夕宴也没了什么新鲜,陆锦生怕余欢冷,便先带她回营帐歇息。

回了营帐,陆锦生先将火盆拨旺,又让余欢坐在他的木椅上,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余欢已收了在外面时的喜庆笑容,颇有些担忧地问陆锦生:“如今虎卫军中,延王的势力有几成?”

陆锦生眉头一挑,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将茶壶放下,直接坐在她面前的桌案上,将她圈进自己的双臂范围,略低声道:“你今日在主帅帐外见到的那些将领,其中握有实权的几位都已经投靠延王。如徐副将一流对我的身份颇有微词的,都是平顺帝的人,我们在虎卫军中有绝对的决定权。不必担心,虎卫军中很安全。”

余欢眉头继续拧着:“今日嘉奖你的圣意会不会不妥?你在明面上毫无背景,平顺帝为何如此重奖你?这显然是在拉拢你!”

陆锦生伸手按揉了一下她的眉心,一一给她分析:“圣旨所言杀敌英勇、献策农耕,这都是事实,不过如此重奖至少有两方面其他原因。第一,近几年平顺帝意图摆脱世家大族把控朝堂的局面,积极提拔寒门子弟,我不过是他在军中看中的一枚有用的棋子

第二,这二品卫北将军的封赏背后还有其他推手。兵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向来不和,礼部尚书因他女儿被我羞辱的缘故与我已有仇怨,所以兵部尚书一派自然是要推我出来打击礼部尚书。

所以,此次封赏是我们顺势而为,袁主帅在年终述职奏折里特意奏请的,延王也在背后推了一把。”

余欢呼出一口气,略缓了担忧的情绪。

陆锦生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道:“不用担心,在军中比在京城安全很多。倒是阿欢今日又给我了一个惊喜,你那个鼓敲得很好,歌也格外好听呢。”

余欢终于露出了一个笑:“鼓只是简单拼凑的,实际上有一种鼓叫架子鼓,有鼓有镲,有手持的鼓槌,还有脚击鼓和踩镲,一个人演奏,很有节奏。若不是今天赶上要表演,我都忘了我会打架子鼓。”

陆锦生黑眸注视着余欢,轻叹一声:“不该让你来的,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那么夺目的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余欢笑:“嗯,我是你一个人的!你若喜欢,我日日给你一个人唱歌。”

两人好一顿耳鬓厮磨,除夕宴结束,陆锦生才带余欢去向主帅辞别。

从主帅帐中出来,迎面遇到一行身穿红色军服的将士。

虎卫军的军服皆为黑色。

那一行人向陆锦生行礼道贺,陆锦生淡定摆手免礼。

“欢儿?”突然一行人中响起一声不确定的声音。

余欢本能地向发声处转头。

一个年轻的将军越众而出,快步走到余欢面前,激动地拉住余欢的手臂。

“欢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欢迷茫地看向面前激动的人,心里竟生出一丝亲近感。

陆锦生反应过来,一把将对方的手扫开,将余欢带到自己身后,心中虽有不悦和疑惑,面上却依然淡定。

“骁勇将军,慎行!此乃本将军的夫人!”

那骁勇将军看了陆锦生一眼,面上的激动之色渐渐变成疑惑。

他不死心地对着陆锦生身后喊了一声:“余欢!是你对不对?府里去年初前就传信说你失踪,生死不明!我都要急疯了!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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