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即便是靠山不在家,这位二小姐也有本事自己把这个天给翻了。
白鹤染也懒得再跟一群奴才置气,于是咳嗽了几声再开口道:“我说了看不了就是看不了,你们看我现在咳成这个样子,别说给人治病,我自己都得找大夫开方吃药呢!”
赵太监赶紧道:“要不请太医先来给二小姐诊治诊治?”白鹤染赶紧拒绝:“可拉倒吧!他那个医术我可信不过,我还是出宫找夏神医看看比较好。你们也别再这样跟我耗着了,这耗得久了,保不齐病气就要过给太后娘娘。到时候病上添病,雪上加霜,可就
再难恢复过来了。”
一听说会过病气,宫人们又开始慌了,赵太监也小声跟权烟道:“快把人送出去吧!病成这样万一过给太后娘娘,咱们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权烟叹了一气,她当然也知道过病气的严重,可是她更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
走是白鹤染提出要走的,但真的就能痛痛快快平平静静的把人送走吗?
果然……“我病成这样怎么走呢?膝盖还疼得下不了地,想走都走不了,这可怎么办?”
权烟抚额,她就知道准没好事。
赵太监都快急哭了,“二小姐,奴才背您出去好不好?”
白鹤染摇头,“那怎么好意思,您是堂堂福德宫的公公,平日里侍候的都是太后凤体,怎么可以再来侍候我,我可担当不起。”
赵太监无奈了,“那您的意思是……”
她想了想,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块玉牌来递给默语,“你去,拿着这块玉牌到前朝去,不管皇上在不在,宫里总有当职的,请他们帮忙,看能不能弄顶轿子什么的把我送出宫去。”
权烟当时就惊了,“二小姐,使不得!”她一眼就把那玉牌认了出来,惊得一头冷汗。“德福宫也有轿子,奴才用德福宫的轿子送二小姐出宫可好?”
白鹤染还是不干,“我可不敢坐太后娘娘的轿子。默语,快去吧,耽搁久了可是会过病气的,那我可是罪孽深重了。”默语赶紧道:“奴婢这就去,不过小姐也莫要说罪孽深重的话,这皇宫也不咱们自己要来的,他们把我们强行带进来,还让小姐染了病,这事怎么说都怪不到咱们头上。”扔下这句话,默语一溜烟就跑
了。跑得那叫一个快,赵太监撒丫子追也没追上。
权烟没了办法,只得去请示太后。可太后这会儿难受得都睁不开眼睛,她将白鹤染那头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后一句也没听进去,口中就不停地呢喃着“哀家不想死,哀家不想死”。
她没了办法,只得吩咐宫人去将昨儿那位当守的太医给请过来,好歹先把太后病情稳定着,待皇上回宫再看看该怎么办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差不多两柱香工夫吧,张太监惨白着一张走了进来,在她耳朵边儿小声说了句:“不好了,于本来了。”
权烟一愣,“于本?他没跟着去天坛那头吗?”
张太监哭叽叽地道:“不知道啊!都以为他也跟着去了天坛,可谁成想那个叫默语的丫鬟往清明殿那头走了一趟,就把于公公给带过来了。权烟姑姑快给拿个主意,这事儿可该怎么办是好啊?”权烟也没招儿了,于本是首领太监,管着宫里头大大小小的太监和宫女,可以说除了江越以外就他权力最大。人人都知道于本跟江越那是穿一条裤子的,长得是同一个脑子同一张嘴,江越摆明了是九
皇子和十皇子的人,对白鹤染那是言听计从,她是亲眼见着过的。于本当然也是得向着白鹤染说话,绝不会有二心。
眼下默语将于本给请到这儿来,想都不用想,德福宫肯定是要遭殃了。她看了叶太后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声,摇了头道:“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昨儿就劝过太后不要主动招惹那位白家二小姐,可是娘娘不听劝,非要趁着皇上不在给侄小姐出口气。结果气没出成,到
把自己给气出毛病来了。”她站起身,“走吧,于公公都来了,咱们也不能躲着不见。是福是祸就看造化吧!”
两人蔫了巴叽的出了内阁,正对上刚迈过门槛进来的于本。二人赶紧上前行礼,可刚屈了膝打了千儿,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于本怒哼一声,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过来“是不是给你们脸了?好死不死的去招惹白家二小姐,你们德福宫的人都长了几个脑袋?是
有三头六臂不怕死不成?”
赵太监一哆嗦,特别没出息地直接就跪下了。权烟心里虽然也紧张,好在理智尚存,赶紧开口解释:“都会误会,于公公,都是一场误会。”默语在边上冷冷地开了口,质疑满满地道:“误会?那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说太后病了请我家小姐进宫问诊,结果到了殿门口非但不让进去,还让在外头跪着,一跪就是两个时辰,这事儿算哪门子误会
?”于本眼睛当时就立起来了,“小畜生们,一天不给我找麻烦你们就闲得难受。让二小姐在外头跪两个时辰,亏你们想得出来!未来的尊王妃,千金之体跑你们德福宫来跪着,你们怎么着,比她金贵?你
们是天王老子不成?就算是天王老子,那我告诉你们,十殿下的心上人,连皇上都得小心翼翼地哄着捧着,你们吃饱了撑的跟她找麻烦?”
这话瞅着是在骂权烟和赵太监,可实际上,于本的嗓门儿吊得老高,整个儿德福宫都听得见,那是句句说给叶太后听,句句在打叶太后的脸。叶太后躺在床榻上也听见了,于本的嗓门儿太亮,想听不见都难。这一句一句灌进耳朵里,简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先帝在世的时候,变成了失宠的冷宫妃,任人搓磨,连个太监都不把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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