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璋顿时慌的从蒲团上爬了起来,连脸色都变了:“仪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替你收尸,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姑娘家的名节就好比白纸,沾染墨迹就再洗不掉了,我既毁了名节,又嫁不了阿良,唯有一死。”

“……”

“娘素习疼爱我,见我死了,怕也要伤心欲绝,大哥……”她哽咽了一下,缓和了语气悲痛道,“你帮我好好照顾娘,就算替我尽孝了。”

“不,仪儿,你不要这样说。”孟怀璋的心彻底软的毫无招架之力,“我……我答应你……你去薛国公府……”

“啪啪啪——”

就在他要说出负荆请罪四个字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鼓掌声。

“五妹妹这一出苦情戏演的真好。”孟九思手提食盒,随着掌声徐步而来,“连阿姐府里演《娇红记》的琴官都不及你,你若真有赴死的决心和勇气,就不会跑到这里来用眼泪和亲情绑架大哥,哄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她字字诛心,打的孟婉仪一个措手不及,她气的脸色雪白,立在那里红着眼睛恨极的盯着她,带着哭腔无限委屈道:“三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太过分了。”

说完,刚刚拭去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直掉。

文珠鸣不平道:“我们姑娘可是真真正正,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从不知什么戏子粉头之流,不像有些人打小混迹街头,抛头露脸的做小戏……”

她这一句话戳痛了孟怀璋,不等她说完,他大喝一声:“闭嘴!”

话音刚落,他人已走上前,不由分说,一抬脚就踹到了她的肋上,文珠“哎哟”一声,人摔倒在地,她捂住肋处,痛苦的爬起来,不敢相信的盯着孟怀璋。

“大少爷,你……”

孟怀璋怒的圆睁双目,眉目间全是戾气,言词激烈:“下次若再敢说我家黛黛,我杀了你!”

文珠只当孟怀璋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吓得浑身一颤,偃旗息鼓的闭上了嘴巴。

“大哥,你——”

打狗还得看主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傻里傻气的大气动起怒来竟是这般凶神恶煞,若是为了旁的,她还不一定放在心上,偏偏又是为了孟九思。

孟婉仪只感觉这一巴掌是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又羞又愤,颤着手指指了指他的脸,又指向孟九思。

“三姐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捂住了泪牛满面的脸,呜呜咽咽悲戚的哭诉。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知道错了,错不在与薛良私会,可是我与他之间真的是清白的,清白的……”

她这一哭,孟怀璋心又慌了,伸手想拍一拍她哭的颤动的肩以示安慰,她却忽然抬起头,眼睛里的水光寒意湛湛:“三姐姐,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孟九思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只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还冒着丝微热气的浆血鸭,脸上平静的出奇。

“有一种人,自己犯了错从不会自省,只会认为都是别人的错,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她似的。”

“……”

“是你不顾礼仪廉耻私会薛宁泽,对不起我在先,怎反倒打一耙成了我逼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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