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山据说以前是乱葬岗,萧府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在西琦。听爹爹说,三岁那年因为家中生意才搬到西琦,随后便请了一位风水大师,辗转多地以后才将萧府定在此处。
起初爹爹也甚为介意,不过时间久了以后便也觉得没什么大碍。
这么多年过去,家中越来越富有,萧家也算得上晋国数一数二的商贾之户。
她看着眼前寂静的林子,明明是白日,却让人觉得比夜里更恐怖。每日听见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明明心里想知道真相得很,可这时候自己却变得纠结起来。
一棵棵参天大树耸立在身前,将阳光遮挡住,萧怜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右脚一迈走了进去。
正当她准备抬起另一只脚,却觉得后脑一阵剧痛,还来不及反应什么,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燕墨在后面将她身子稳稳接住,暗自感叹一声幸好来的及时。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他主要将人带进去,静静等待那人前来便好。
这个世界,他一定会出去,萧怜也必须好好活着,而另一个人,是生是死根本没人在意。
他活了二十多年,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燕府是假的,亲人是假的,晋国是假的。就连他自己,都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只是一个替代品,这叫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服气?
他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如果从不得知真相。但那姬妙芸生生不让他好过,梦烛也让他梦醒。
怀里的人儿静静躺着,靠在他胸前,乖巧极了。燕墨看着她昏睡的面容,眼眸紧闭,仿佛着了魔般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的发丝。
“别怕……”他低声说道,“很快我便能带你回去,带你回真正的萧家,真正的西琦。”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燕墨眼神越发温柔,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心里便是满满的嫉妒,不忿。
“我会比他还爱你,我们本就是一人,只不过注定有一个要消失……”
最后,他将萧怜一把抱起,阳光将他们的影子照在地面,黑色的,如同一潭见不着底的死水。
燕墨嘴里念着口诀,原本将光挡住的林子渐渐透着光线,看着总算没那么恐怖。
怀中的萧怜像是真的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
燕墨像是听见了什么,停下步伐,垂眸看着萧怜,脸上方才出现的一丝喜意消失不见。
他听见萧怜说,赋之……
这便是自己于与另一个燕墨的不同之处。
他可以看着萧怜与那小皇帝世世恩爱,而自己呢?只要心里一想起那个画面便觉得恶心。
那些往事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自己的失败,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也依旧如此。
若计划成功了,他回到真正的西琦第一件事便是解决掉小皇帝和极妙芸。
燕墨冷静归冷静,可做事太优柔寡断,竟然会让极妙芸活这么久。
萧怜只会是他的,心也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横在中间,那些绊脚石一定要收拾掉,最好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现在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不由得得意起来。
再往后山里面走些,在山顶停下。让萧怜靠坐在石头上,燕墨从她头上取下一根簪子,在食指上取一滴血。
当梦烛造一个世界的时候,它也会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且不可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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