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园体育馆前,苍松古木间立着一个个篮球架,场地都不算大,顶多能打半场。篮球架形状不规则,高的有两层楼,矮的七八岁孩童可以轻松扣篮,面向哪个方向的都有,几个紧挨在一起的也有,缺网少框更算不上稀奇。

我们的宿舍不知什么时候搬到体育馆,大学生澎湃不竭的精力只能在球场上挥洒,每天早五点到晚二十三点都有人打球,不提前占场子根本找不着地方玩。我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篮球了,每天早晨蒙蒙亮便抢着去占场地,有认识的人就跟别人一起玩,没有就自己一个人练习投篮。一个人的时候不好意思占半场,专门挑战最高的那个篮筐,经常砸中无处不在的树枝。球场上出境最多的同学是向椿霖和胡颂,几个人打完球最佳舒缓疲劳的方式莫过于泡温泉。

温泉馆在体育馆北侧,作为体育活动的配套设施极尽人文关怀,深受学生喜爱。可能因为建得比较早,温泉馆具有浓厚的前工业化特征,只重实际功能不重感官体验。厂房似的大厅内,地板和各种形状的温泉池都是水泥材质,只是地板粗糙、水池壁细腻。大池在中间,小池呈卫星状环绕周围,底部与大池相通,我们经常在各个池间的通道里潜水互串。

我每次来总是先在特别小的一个池里泡,这个池只能容一个人站着,泡舒服了才憋口气钻到大池里去。通道虽然也就四五米长,但最担心的仍然是那口气憋不住,或者半道上有人从对面游过来,那样连个换气的地方都没有。有几次,我明明感觉快憋不住了,肺叶却展示出攫取氧气的非凡能力,让我始终能活着把头露出水面。天籁ianlaixs

超乎寻常的耐受水平让我突然醒悟:这是在做梦,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我心里清楚,一旦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离醒也就不远了,趁着还没醒,一定得做点平常不敢做的事情。温泉水滑洗凝脂,春气浮起羞羞意,我首先想到的是女宾部。春宵苦短,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比探访女宾部的奥秘更具吸引力的了,这可是大学校园的温泉馆啊!

接下来,我打了鸡血般寻找女宾部入口。残存的理智告诉我必须先退回到前台,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去。但当我七拐八拐、上下楼梯走到印象中的前台时,却出了温泉馆,眼前是唐州。我先是气馁,羞羞事没做成,后又振奋,核心商圈美女如云、佳人无数,何愁大事不成!于是,光着身子的猎艳模式开启了,广场上出现一个无所顾忌的流氓,时而飞起,时而俯冲,左冲右突,抓取猎物。为了不让资源浪费,一个不好又换一个,希望能广布恩泽、广施雨露,结束于最好的那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是词人笔端的鹊桥仙,只是这里多了很多织女。

回到王家大院,正看见父亲在克贤的院子里,揭开一块地皮,顺着梯子走下去。我凑过去看,原来是父亲挖的大地窖,里面种了一片园子。一畦畦蔬菜长得十分茂盛,好像南侧透进了阳光,父亲拿着软水管正给蔬菜浇水。地窖口修得很平整,现在看来刚才掀开的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安静地躺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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