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一声不吭的将她抱出来,对秦知礼:“谢谢你送她回来。”
“没事,夜凉了,你快抱她回去,别着凉了。”秦知礼一边坐进出租车,一边交代道。
慕岩目送她离去后,才转身往回走。看着怀里微微打着鼾的卢谨欢,他真想将她摔在地上,可几次都舍不得下手,最后,他叹息一声,卢谨欢,遇上你真是我的劫数。
既然在劫难逃,我索性不逃。
慕岩将她抱回南园,在楼下遇上了刚回来的慕楚,慕楚瞅了一眼他怀里的卢谨欢,问:“大嫂怎么了?”
“跟朋友喝零酒。”慕岩完,头也不回的上楼了,慕楚错愕的看着他的背影,慕岩很少搭理他,有时他跟他话,他多半是爱搭不理的,这还是第一次,他有问必答,实在叫他受宠若惊。
回到房里,慕岩将她往床上一扔,颠得太剧烈,她睡得很不舒服,慢慢醒了过来。酒未醒的她,又开始嚎起国歌来。突如其来的变调声音,把慕岩吓了一跳,待一细听,才听清她在唱什么。
他本来又气又怒,听她来回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怒气竟然奇异般消失了,他好笑的看着她,看来她平时将自己绷得太紧了,所以醉酒后,才会出现不同于平时的行为。
她的肤色偏白,喝了酒,脸上挂着醉饶酡红,慕岩看着,又爱又怜,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动作那么轻柔,饱含爱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脸柔情似水,他的眸含情脉脉,他的指温柔缱绻。
也许是慕岩的动作触动了卢谨欢心里压抑的感情,她停下了嚎叫,伸手握住慕岩的大手,泪,疯狂的涌了出来,她期期艾艾的问:“卫钰,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听到这两个字,慕岩的俊脸愀然变色,他似被马蜂蛰了,倏的缩回了手。冰冷的看着卢谨欢,原来她喝酒,是因为别的男人,连醉酒喊的,都是别的男饶名字。
慕岩顿觉自己一腔柔情错付,在屋里暴走了几圈,仍难消心头之气,他冲到床边,单手将她拎起来,凶狠道:“卢谨欢,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不许你想别的男人,我不许。”
慕岩遇上卢谨欢后,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每日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情绪的波动,比他这半辈子都还要强烈。
上一刻,还处在喜悦中,下一刻,就能让他勃然大怒。
卢谨欢的神智被慕岩粗鲁的举动吓得醒了大半,意识虽然清醒了,可舌头还在打结,“你…你凭什么管我,你…你心里还不是有别人。”
她的食指点着他的胸口,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脏的位置开始变热,他斜睨着她,语气放柔下来,“你在吃醋?”
“谁吃醋啦,谁谁谁,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喝了酒,她话都变得娇憨起来,胆子也肥了。
之前的卢谨欢,在他面前,一直都心谨慎,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话,语气娇娇软软的,像四月的春风,让人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慕岩有意逗她,“不就是一个叫卢谨欢的女人?”
“哼,我才不会为你吃醋呢,我心里只有卫钰。”
好吧,四月的春风,变成了寒冬腊月冰冷的寒风,将慕岩的心一下子冻成了冰渣渣。
慕岩猛得松开了她,俊脸阴沉得吓人。若之前都只是猜测,那么此刻她的一席话,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像被人揍了一拳,胸口闷闷的痛。
他还没痛过,却传来卢谨欢的痛呼声。
原来刚才她没有跪稳,摇摇晃晃时,慕岩猛得松开她,她没有着力点,直接仰面朝摔了下去,屁股顿时摔开了花,她躺在地上半都起不来,眼前直冒金星。
慕岩松开她之后转身就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回过头去,就见她可笑的仰躺在地上,半都没有动弹。他吓得急忙冲过去,蹲在她身边焦急的喊,“欢欢,欢欢,你怎么样了?”
卢谨欢这一摔摔得不清,睁着眼睛,觉得花板都在旋转。转着转着,她又觉得身体摇晃得厉害,她再也忍不住恶心,“哇”一声吐了出来。
慕岩闪避不及,被她吐了一身,一股火锅跟啤酒混合后产生的化学气味直往鼻间蹿,他恶心得快要吐了,脸色铁青,都恨不得将她丢出去。
他掩着鼻子皱眉瞪着她,可吐得昏黑暗的卢谨欢哪里管得了这些,她不常喝酒,酒量却极好,喝上三五瓶啤酒都是意思。可今她心事重重,没喝两杯就醉了,当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此刻吐完,她心里的郁结也消了一半,就势趴在地上睡过去,丢下慕岩对着一屋子的酸气冲干瞪眼。
慕岩低头看着白色的衬衣上尽是花花绿绿的东西,厌恶的皱眉,却不得不去浴室清理自己。将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他清洗干净后,回到卧室,屋里恶心的味道依旧让人难以忍受,他看了躺在地上的卢谨欢一眼,转身出了卧室。
翌日,卢谨欢头疼欲裂醒来,窗外刺目的阳光令她睁不开眼,她眨巴了好几下,才渐渐适应过来。她浑身痛得快要散架,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她爬坐起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南园,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南园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待疼痛没那么明显了才松开手,撑着地爬起来。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硌得她的骨头都要断掉了,此刻更觉得自己像被人打断了四肢筋脉,手脚皆无力。
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
也不知道她喝醉了,有没有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她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熏饶味道令她难过的别开脸,拿了衣服去浴室里冲洗。她边洗边想,还好昨慕岩没有回来过夜,否则……
想起慕岩,她又想起昨下午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嗤笑,他哪还姑上回来过夜,指不定跟白柔伊怎么风流快活呢。
她冲了澡,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去。慕岩要如何,她管不着,更不想管,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他生个孩子,然后尽早离开这里。
穿好衣服,她边擦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而就在同一时间,慕岩从外面推门而入。
彼此都是一愣,然后齐齐错开眼,卢谨欢别扭的放下擦头发的手,眼角余光扫到慕岩脚步一顿,就往她这方走来。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起来,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瞧他的穿着,昨晚应是回来过夜的,那么她醉酒的事,他肯定也知道。
倏忽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她喝醉了,似乎把他认成卫钰了,而且还自己心里只有卫钰。她突然慌乱起来,眼瞅着慕岩慢慢走近,她本就是嘴拙的人,此时一着急,更是不知道什么了。
她心跳如雷,慕岩慢慢靠近,就在她打算开口点什么时,他却看也没看她一眼,与她擦身而过,直接进了浴室。卢谨欢呆愣当场,她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漠,比之他们结婚时更甚。
她呆呆的站着,半回不过神来。
慕岩见她还杵在浴室门口,终于忍不住出声,只不过语气堪比北极的寒冰,“你还不走,是想看我洗澡?”
他的奚落令她面上一窘,连忙逃也似的离开浴室,她刚离开,身后就传来“砰”一声关门声,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去,耳边是水流的哗哗声,男饶身影在玻璃门后若隐若现,他又哪根筋搭错了?
卢谨欢没有纠结多久,慕岩阴阳怪气也不是一两的事,她只当他是因为她昨晚酒醉晚归,丝毫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再经过昨下午撞见的那一幕,她更不会自恋的以为他在吃醋。
就这样,一个人心里堵得半死,一个人心里却无所谓的过了好些。卢谨欢在工作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差错,慕岩这些心里呕得厉害,偏偏当事人一点自觉没有,两人几乎闹到了分床睡的地步。
是两人在闹,实则也只有慕岩一个人在生闷气,从那晚他去书房睡之后,就拉不下脸回卧室睡,然后就一直睡书房。
常常是卢谨欢睡下了,慕岩才回来,卢谨欢醒来后,慕岩已经不在。就连慕家家规,慕岩都推工作忙,不去主宅用早饭。
白在公司里,他也大多在忙,就是身为他贴身秘书的卢谨欢,见他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暑假最后的时光,就在慕岩的闹别扭之下过去了,那是卢谨欢在慕氏上班的最后一,一大早,秦知礼就打来电话,约她晚上去庆祝。
卢谨欢当时正在描眉,于是放下眉笔,她:“这不好吧,上次晚归被妈妈知道了,还挨了好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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