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几秒钟,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别告诉我,他是来看北月牙的……”

南莫商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没说话。

但这种时候,他的不回答,本身就算是一种回答。

白月颜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bss对北月牙的感情,她其实并不大清楚,而bss也从来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愫来。

她去美国的次数不少,隔三差五的也会经常跟bss通话,他问她的大部分问题,都是她在南家过的好不好,南莫商有没有欺负她,需不需要钱,想要什么东西之类的……

从来没有一次,提到过北月牙。

也正因为这样,她一直以为,对他而言,她顶多就是仇人的女儿这么简单的身份。

从来都不敢想,他竟然会为了看她一眼,冒险来到孤城。

“我以为,他喜欢的女人是洛欢。”她说,声音酸酸的。

对于当年苏家的灭门惨案,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感受不到其中的痛苦,因此并没有参与到复仇的行动中。

将一家人的血债撇给bss一个人承担,她心中已经很愧疚了,原本觉得他身边至少有一个心爱的女人陪着,不会孤单一点,却没想到……

南莫商摇摇头,不以为意:“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多少男人只要是对着漂亮的女人都会产生欲望,更何况是对着心爱的女人。”

苏祭司要是真喜欢洛欢,以他现在三十好几的年纪,恐怕两个人的孩子都要排着队的跑了。

又怎么可能由着她去做什么超模。

模特儿的身份就注定了她要穿各种各样暴漏异常的衣服,把傲人的身材展示给全世界的男人看,恐怕他苏祭司还没有那么宽大的心胸。

白月颜叹了口气,满眼的惋惜:“可惜月牙不喜欢他。”

南莫商抬手捏了捏她水嫩白皙的小脸,低笑:“这话说的未免有点为时过早了。”

“啊?”她看着他,一脸茫然。

她不是要跟一个什么心理医生的结婚了吗?而且她之前逛街的时候还偶遇过他们,看样子,她的确很喜欢那个男人。

南莫商像是冷笑了一声:“这世界上或许会有女人为不喜欢的人生下孩子,但一定不会是北家的人!”

北月牙饶是一开始就被养在了国外,但只要稍稍对她了解一点,就不难看出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北家人的傲气。

就算不爱苏祭司,至少,她心里应该是不讨厌他的。

&nbstajiangjiap; 而这种在被之后还能保留的不讨厌,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转变成某种不可控制的感情……

白月颜盯着他英俊逼人的脸看了几秒钟,忽然风情万种的趴到了他胸口上:“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对不对?你帮帮忙呗。”

她不能替哥哥抗下一部分的仇恨,又不能陪在他身边,如果能撮合他跟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至少心里会好受一些。

“这个嘛……”

南莫商拉长了尾音,忽然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哪儿哪儿都很痛啊……”

真是……

白月颜恼恨的瞪他一眼。

铺垫了一晚上,为的就是现在吧?

……

北氏集团总部大厦。

黑白色调的总裁办公室简洁干净,纤尘不染,一如办公桌后的英俊男人,冷的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再来讨一顿打?”嘲弄的口吻,冰冷的盯视。

显然,昨晚被他堵了路的气还没消。

&yjjy126nbsp; 西装革履的南氏总裁唇角勾着一点足以颠倒众生的浅笑,不疾不徐的坐下来:“这不是来将功折罪了么?冷着张脸给谁看?”

“我喜欢冷着脸,你有意见?”

“……”

知道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南莫商也懒得跟他计较,随意的将一卷黄皮纸袋封着的文件袋丢给了他:“呶!看看吧。”

北幽阳冷冷扫他一眼,骨节分明的指拿过那个文件袋,利落的拆开。

几张照片,几张薄薄的纸。

他看着看着,眉眼不知不觉就阴沉了下来。

南莫商端了茶杯,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道:“他隐藏的很好!我费劲了心思,也才查到了这么一点!但足够把他的狼皮剥下来了!”

安易生,原名jesse,生于英国,由父亲独自抚养长大,后父亲遭不明暗杀。

“其实资料残缺的厉害,我也只是凭着感觉去拼凑的,结果居然是意外的惊喜,dna对比的结果,他居然是苏珍的亲生儿子,却又跟苏祭司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苏珍是苏祭司的姑妈,但叫再多声的姑妈,在dna的对比结果面前,都要显得微不足道。

“我又费了点小周折,才知道原来这苏珍其实只是苏家收养的一个弃婴,但苏家人对她却跟亲女儿没什么两样,尤其是苏祭司的爸爸,苏修劫,更是把这个干妹妹当宝贝一样宠着!他们兄妹关系一向亲近,但据说自从苏修劫遇到了他的妻子后,大部分时间就都用来陪妻子了,苏珍对此很是不满。”

南莫商眉梢微微挑高,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听说当年的苏家灭门惨案,你们北家赢的很是蹊跷?”

当初北家跟苏家都插手了他国的内斗,但那个时候的北家,整体实力其实并比不上苏家。

北家的黑势力才刚刚培养起来没多久,但苏家的黑势力却已经沿袭了近百年。

北幽阳面无表情的将文件放回文件袋,冷冷丢出一句:“你听说的倒是不少。”

显然,他并不想把北家当年的秘密分享给他。

但南莫商其实并不大在乎,而且有些事情其实不必非要得到他的亲口证实,动动脑袋想一想,线索串联到一起,就不难猜出。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抬了手腕看了眼时间,低笑一声:“一会儿还得跟老婆共用午餐,要准备不少东西!等你有老婆了,回头我不介意把秘诀分享给你,当然如果到时候我儿子长大了,你也可以去直接请教我儿子的!”

“滚!”

“……”

……

“我要走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女人依旧扎着高高的马尾,傲人的身材配上巴掌大小的娃娃脸,勾的邻桌的几个男人频频侧目。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她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安易生修长白皙的手握着刀叉,泰然自若的切着盘子里的精致牛排:“我倒是不记得什么时候挽留过你。”

再温柔动听的声音,一旦说出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还是难免让人心绪涌动。

周瑾瞥了他一眼,漂亮的眼底没了往日里的妖娆慵懒,显出几分平静来:“这次是真的。”

男人依旧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的用着他的午餐。

仿佛这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仇恨是爱情化解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不够爱。”

周瑾低头,从包里拿出了一颗圆圆的鹅卵石,放到了桌子上:“以前觉得是你不够爱我,但现在一看,又觉得好像真的是我不够爱你,又或许我爱的只是那个小时候为我挡下一颗鹅卵石而头破血流的安易生,绅士的跟我说男人生来就该保护女人的安易生,高烧中跑十几条街给我买一个甜甜圈的安易生。”

安易生英俊的脸部线条一点点紧绷,喉结上下滑动,目光清冷的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周瑾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扯扯唇角:“我甚至能接受你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可是安易生,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一个爱你的女人的生命,来作为你报复的筹码,那是人渣才会干的事情!”

“人渣?!”

安易生眉梢挑高,像是听到了一个多么讽刺的笑话一样。

刀叉被当的一声丢到了桌子上,他拿了餐巾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薄唇,目光如最锋利寒凉的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渣!给自己主子的饮食里下慢性毒药的,是人渣!东窗事发,贪生怕死的把自己女儿丢上男人床的人才是人渣!像你这种只知道卖弄的女人,也配在这里义正言辞的跟我谈什么人渣?呵!周瑾,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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