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原本是轻柔又和缓的,容蓁微微闭上眼睛,只觉得这个早晨的阳光十分的和煦温暖,许是太过于温暖了,脑子也开始糊涂起来,她鬼使神差地,轻轻地咬了咬少年微凉的唇。

这轻轻一咬,就像是把火折子扔进了倒满了火油的麦田里,刚刚失去了保护壳的宋瑾,多年来深埋在心底的隐忍和委屈,合着那无法施展的满腔少年志气,全都被那略带顽皮与撒娇的一吻化作了绕指柔,引着他所有的理智进了温柔乡。

他手上微微用力,那细白皙颈就全然在眼前,颈间微微的香气引着他的吻逐渐下落。容蓁身子一凛,动着了腰间的伤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带着身子都抖了抖。

好在这一抖,把宋瑾早就飞去九重天的理智都给抖了回来,容蓁讪讪一笑,就要往床下跑,一边往出挪一边道:“翎儿的洗澡水应该都备好了,王爷你先……自己冷静一下?”

……世上哪有这样管杀不管埋的道理?

可打眼一看,她的腰伤明显带着半边身子都是僵直的,宋瑾到头来也只能选择自己埋了自己。他站起身,一把抓住正准备逃出去的容蓁,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其实算一算还不到一个月,宋瑾一直顾念着她的身子,加在一起也没对她下过几次手。可就这屈指可数的几次……容蓁想了想,觉得自己眼下这副身子骨实在是不太能靠得住,连忙挣了几下,宋瑾一把按住她,道:“别动。虽然王妃眼里一直拿我当衣冠禽兽,我倒还不至于禽兽到这个地步。”

“……惯会胡说八道。”

最终,四王爷还是把伺候四王妃沐浴这件差事交给了翎儿,自己跑到院子里去吹风冷静了。

另一头,楚逸奉旨进了宫,在养心殿里继续做着他每日做惯了的“伴君如伴虎”的勾当。唯独不太一样的,是攸宁也在。

看她的神色,似是还不知道容蓁出了事。楚逸不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她看似恩宠正盛,消息却是十分的不灵通。此刻她正坐在厢房一隅,默默抚琴,楚逸虽然背对着她坐着,却也知道她定是连看都不看向自己与元崇帝这边。

元崇帝落下一子,笑道:“楚卿可是又输了。”

“皇上棋艺高超,臣每次与您对弈皆是十分有所收获。”楚逸拱手道,“您可是有所不知,外头的人听说您时常召臣入宫下棋,见了面各个儿都要与臣手谈两局。臣哪里能丢了皇上的脸面,故而每次都定要杀得他们铩羽而归……若没有您平日这些指教,哪里能成呢?”

“你啊,这张嘴着实是太会说。”元崇帝被他哄得高兴,连声笑道,“丽妃你说说,安阳侯这张嘴是不是能把梅花说得开到夏天的日头里去?”

被元崇帝点着了名的攸宁,只是万般矜持地笑了笑,不露半分痕迹。楚逸那颗跳在肉体凡胎里存了千万年的心,随着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提起来,又扑通一下掉下去,偏偏是掉到了棉花上,凭白生出了些怅然若失的意味来。

有人推开门快步进来,是一向低眉顺眼的小德子,他附在元崇帝耳边,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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