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臧界,武域。

这里乃是由昔日的大武世界所化,如今,为空臧界海域中的一座大岛。

岛屿中,灵气充盈,比起原先的大武世界,现在的武域,随着灵气的出现,早已经开启了修炼时代。

就宛如乱世出现时,往往是乾坤倒转,重定天地的变革之局。

修炼时代的开启,若是对于灵兵世界、刀剑世界所化作的地域,压根不算什么,哪怕灵气的充盈,使得修炼变得更加容易,可在原本霸主势力的镇压下,江湖草莽没有机会、没有时间鲤跃龙门。

然而,大武世界却不一样,虽然武国内亦是有着修炼之人,可这股力量太过薄弱,显然不足以镇压民间,才仅仅不过三年,武域境内,乱象迭起。

上一代国师商洛的个人伟力,致使当今的武国王室深感恐惧,修炼时代甫一开启,王室便大力打压起修炼之人,他们认为个人的伟力会冲撞王庭,且不易管理。

然而,酷烈、霸道且残忍的手段,越发激起了修士的桀骜,这些修士能够在武国修炼体系没落不知多少年的今天,重新捡起修炼,或许占了灵气复苏的便宜,可本身却也是天资横溢之徒。

王室的打压越厉害,他们的反抗也越是激烈。

三年时间,武国已然陷入了混乱,曾经占领的那些国度,分崩离析。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对抗不再是唯一的主流,修士与国家间的对抗,修士与修士间的对抗,修士与凡人间的对抗一一出现,一时间,武域诸国林立,战乱不朽。

此时此刻,在武国,长宁县,就有这么一场修士与凡人的对抗正在发生。

“一群蝼蚁,也敢在我面前逞威?也好,今日,我郝成就屠了你们吴家,以报两年前的夺妻之恨。”

长宁吴家,早在武国建立之初,便一直深耕在这片大地上。

他们是长宁的地头蛇,所谓皇命不下乡,于长宁,吴家之名远比县衙要来的有用。

数十名肌肉虬硕、膀大腰圆的护院武夫,死死地将吴家大少爷护在最里层,数把强弓对准着这名口出狂言的青年,纵是人多势众,纵是有着强弓,吴家之人依旧有些胆战心惊。

修炼之人,不可敌。

这是在这三年间,武国用惨烈的死伤普及到武域中的真理。

“兄台真不是吴某抢夺你妻,委实委实是那女人自动送上来的。”

吴家大少爷,吴冕苦笑道,他感觉很委屈。

三天前,长宁县属于吴家的佃农一个个死去,店铺被焚毁,粮仓被烧尽,苦查三日后,他带着护院家丁终于逮到了罪魁祸首,万万没想到,这罪魁祸首反倒是故意引他上钩的,为的就是报两年前的“夺妻之恨”。

一开始,看到这恨意满满而又神通广大的青年,吴家大少爷着实慌了神,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随后,在自己的一名家丁的提醒下,他方才想起了眼前的青年。

然而,想到后,他越发觉得冤枉起来。

两年前,他替家族巡视佃农,路过某个村落夜宿时,有一民女自荐枕席。他自问不是什么圣贤,那民女张相又足够俏丽,于是,他就睡下了。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个青年出现,这青年衣内藏刀,捅死了那民女不说,还要杀他,幸亏护卫拉开,他方才活下命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当那青年脸上满是阴狠之色的吼出这句话时,他差点要宰了对方,不过由于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以至于县衙捕快都出了面,他也就因为把人交了出去,他本以为此生此世再也不会遇到这人,毕竟,武国律法,杀人乃是死罪。

谁能想到,才短短的两年工夫,这个昔日很辣的青年竟然成了吴家的心腹大患,重又出现在长宁,而且死死盯上了他。

“自己送上门?好,很好,非常好,吴冕,你成功激怒我了,夺吾妻不说,你今日还辱没于我,本来想着只杀你们吴家族人,但现在,我要整个吴家鸡犬不留。”

阴鸷的双眸看向吴冕,青年嘴角浮现出一抹狠辣之意。

他原本还只打算灭了吴家血脉,便就此回归宗门,可现在,吴冕这纨绔竟然敢揭开他的伤疤,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夺妻之恨,灭你全族。

辱没尊严,鸡犬不留。

听到青年这冷厉的话语,吴冕眼角一抽,他已经知道了吴家与这修士间,再无回旋余地。

怒意与杀心也一点点升起。

他自问平素在长宁虽有些浪荡,可却并无大错,相反,灾年时,还曾屡屡施粥于长宁乡民。

整个吴家更是将长宁当做根基之地,对待百姓,不说多好,却又比绝大多数豪绅好了不知多少倍,至少长宁百姓,但凡努力些,一日可得两顿饱餐,逢年过节还能有肉吃。

然而,就为了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理由,此人却要屠了他们整个吴家,简直天理难容。

“放箭!”

冷冷说出二字,数支利箭随着吴冕的话语陡然放出。

那些护卫着他的武夫家丁们,也在几个好手的带领下,呼啸一声,一拥而上。

鸡犬不留?

若是青年只针对吴家血脉,这些人慑于修士的威严,未必会豁出命去,可随着青年那鸡犬不留四字,他们亦是被逼上了绝路。

“可笑,无知。”

冷笑一声,面对着利箭与数十人的围攻,青年的面容上浮现出深深的不屑来。

“也罢,就让你们这些蝼蚁见识见识我大风门的绝学,大风撕天手。”

五指间聚起一层青蒙蒙的气流,青年抬起手掌,轻轻一挥,利箭当即嗖的一声飞到了两旁,下一刻,青年脚步一缓,于人群中左右腾挪,每每一掌打出,便有一名护院武夫胸口撕裂,湍湍的血液流出,一小会儿的功夫,这片土地已经变成了血染一般,几十人倒地抽搐,一阵惨嚎过后,死于非命。

“你你你”

吴冕惊慌不已,他踉跄着向后退去,却是被一块石子绊倒,跌坐在了地上。

“你什么你?堂堂吴家大少还有这副模样呢?”吴冕双手撑地,向后爬去,青年一步步逼近,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你别过来??!!兄台,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砰!

匕首掉落在地。

青年捏着吴冕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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