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会心一笑,副会长听见我的话,走过来,

“瑾瑜,你夫人的眼光果然独到,这匹可是纯血马,无论是跳跃的高度和距离,都称得上名列前茅,短距离的奔跑能力也极强。只是纯血马野性较强,如果不是经常骑马的,还是很难驾驭的。不过,我想瑾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副会长说笑了,这再好的马,也有弱点,也有被人驯服的时候,况且今天就是为了放松。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就改改往日的规矩。带着各自的夫人、太太,一同上场,同乘一匹马,由她们来抽签选马匹,几位觉得如何?”

我记得瑾瑜说过,这些太太、夫人,对马术并没有多深的了解,随机的抽取就全是凭机遇,也算不上不公平。只是若要选上匹烈马,还要分心照顾身前的夫人,就会加大难度。

“我觉得瑾瑜的点子不错,不如我们再加个赌注,输的人,下次的招标会,主动退出。”

我盯着瑾瑜,魏显荣定的赌注未免大了些,竞标会本就存在利益竞争,这样的方式无非就是借机“处理”自己的竞争对手。

“好,就按副会长说的,不知道几位觉得如何?”

我走到他身边,轻碰了下他的后背,他转过身,搂着我,

“放心,输了也不过是桩生意。”

“可是……”

“难得到跑马场小聚,从前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按这个规则,输赢凭本事。”剩下的人答应着,赛马场的人做了签子,我们几人抽签按号码。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抽到的还是那个马厩里的栗色纯血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方才挑的时候只是觉得那匹马的外形不错,听魏显荣说过这匹马的习性,难免有些恐慌。

“看来这匹马和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就它吧。”瑾瑜到赛马师身边牵过那匹马,刚要动手去碰,那匹马挣着绳子嘶叫一声。

我拉住瑾瑜,躲在他身后,

“还是换一匹马吧,就算输赢可以不在意,可烈马难驯……”

“你害怕了?”他毫不紧张,拽着缰绳牵制住那匹马。

“这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我担心你……”我一时语塞,欲言又止。

我和他面面相觑,又转过头,他走过来,拿过我手上的帽子,帮我带上,

“走吧。”

他带着我,走到起点处,

“这个马场正巧依山而建,环境好,平日里负责饲养赛马的饲养员,会直接将赛马放养……”

我用手挡在眼帘前,迎面而来的阳光刺眼得很,他扯着缰绳,踩着马镫骑上马。

瑾瑜伸出右手,示意我上去。我环视四周,其余的太太也准备上马,我犹豫不决。

“相信我。”

我将手搭过去,脚踩在前镫,他拉着我的胳膊,顺势搂着我,将下巴抵在我左肩。

“踩住前镫,不要坐太实,身体不要太僵硬,随马的步伐摆动。我会一直握着缰绳,如果你不害怕的话,也可以自己试试,停下的时候拽紧绳子就可以了。记住了吗?”

“嗯。”我转身看着其他人的马,“瑾瑜……”

“嗯?”

“选马的时候听见骑马师说,副会长骑得那匹好像是叫三河马。”

“对,这种马脚步轻快,力速兼备。和那匹伊犁(马),河曲(马),都是蒙古引来上品的赛马。论性情,也都要比这种纯血马温顺,持久力也要好。”

“这么说,我们是最吃亏的了。”

瑾瑜不禁低声一笑,

“你平日里,可不像这么优柔寡断。”

“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规矩,总不能出尔反尔,不管输赢我都得陪着你。”

“有你这么说,今天说不定,我们真的会赢。”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到底从哪里来的自信。

裁判站在赛道外面,赛马师撤到旁边,瑾瑜左手搂着我,单手拽着缰绳,另一边我拉着。

比赛开始,我第一次骑马,强烈的颠簸感让我手心的汗快拽不住缰绳。

赛道两圈为终点,开始的时候,我们一直徘徊在其他人后面不远处。转到第二圈后半段,瑾瑜搂紧了我,

“抓紧了!”

我将绳子紧绕着手掌,双腿紧夹在马肚子两侧,向前压低身子。

瑾瑜用马鞭催紧赛马的步伐,我已经看到终点处插好的旗子,小栗马费力向前跳跃奔跑,超过了前面的人,我向一旁侧身,伸出手够到了旗杆,瑾瑜拉住缰绳,我向后一仰,晃了几下才控制住。

我本没有想着能赢,虽然是借着瑾瑜的光,不过也觉得骑马还挺刺激的。我拿着手上的旗,兴冲冲的挥舞着,侧过头。

“我就说,我们能赢得吧!”

“嗯。”

骑马师拽住缰绳,瑾瑜先从后面下去,和其他的商贾站到一起。我拽着绳子,刚要迈下去,小栗马忽然抬起前蹄,向前颠跑,险些伤了骑马师。我吓得来回摆动,听见瑾瑜的声音。

“穆清!”

我不敢挪动,余光看到他上马追过来。我想起他方才和我说过的话,奋力拉住缰绳,放松身子,勾住马镫,总算是逼停了小栗马。

我混喘着气,心脏跳到浑身的汗毛竖起,双手冰凉,呆坐在上面。

瑾瑜在旁边停住,下马走到小栗马旁边,伸手接住我,我强缓着身子,脚腕一扭,直接倒在他身上。

“……没事吧。”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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