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难听的传闻,隽清斋的人还真的是忍得住。

林若璃都在怀疑,清珞听到这些话,竟然敢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隽清斋里波澜不惊,还以为她会再一次来找自己麻烦呢。

仆从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公主不如传闻一样,还以为是个是闲不住的人。

平日里难得看到她在宫里待超过三,今不是在这一头,明不定就飞去了那一头,从不交代一声然而在这几里,这个活泼跳脱的女子,居然待在那个房间里,一丝声响都没樱

清珞毕竟是不在意,妆镜前的人刚刚听闻了那些事情,下一刻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她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跟楚祁钰,互不相干!

看着簪盒中琳琅满目的发钗,祁钰先前送她的就很名贵了,加上摄政王妃和摄政王赏赐的,更是无数。

但是那一堆发簪当中,只有一支被心翼翼的放起来了,只要不是面见朝廷中人,必然是要用那一只的。

绮罗玉!

前些下了大雨,蔷薇花在那一晚也是任由风吹雨打,花瓣有的都被风给吹散了、有的倒得七零八落的、有的却任就开的很炫目。

那日之后,她的心情就不好,也没有要人修建那几株花。

正好今日得空,她便亲自来弄了。

随织见她既不难过也不开心的样子,甚是有些担心。

旁人都看得出来,看得出二殿下对她很好,满目柔情都是她。怎么到了清珞自己头上,却视而不见了呢。

原本好是修建花株的,但就当她坐在庭院里的时候,又开始心不在焉了。

“其是二殿下,人很好的。”随织心翼翼的试探性的了这么一句,想看看清珞是何反应,“先初郑夫人过世,二殿下便没得到过母亲的疼爱,先帝也尚不待见他,毕竟出身摆在这里了,也没得到过什么荣宠。从到大或许都没怎么得到过父亲的关心。”

清珞微微的眨了眨眼,吐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剪刀拿了起来,“咔嚓”一声,一朵硕大的蔷薇花便被她剪断了花簇。

谁的一生又是顺利的呢!

生在帝王家,必然就要承受无数的压力与排挤,她虽然从得到了父母的疼爱,可是后面的人生,何尝不是她自己一刀一命给搏出来呢

若是要比比谁的一声比较可悲,那她沦为棋子,他又怎么不好好想想!

清珞没有回应,随织仍旧继续着:

“可能殿下对感情很直白,他就是想好好疼惜自己喜欢的人,或许用的方式不正确,但是感情还是真挚的。”

到这里,清珞眼里只有可笑的深情。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谁的一生又是平平淡淡的呢?一生波澜,何足挂齿。”

以为从没有父母疼爱就是可怜!那清珞十二岁丧母,脱离皇室八年,哪怕再一次回归也是为了所谓的宿命,一生下来就是棋子、为人可用的棋子,她的一生又算是什么呢?

经历的事情好多了,有些东西,便也就看得很淡然了。

他们这些人,现在觉得这个所谓温柔的二殿下很好,怕是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个人吧。

就连林若璃,怕真的都不知道那个人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吧。

冷寂了多时的半月庭上,终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走道上走来了披着黑袍的大皇子,原本是准备往风舞阁的方向而去的,看到清珞孤身一人坐在院子里,便往这边来了。

隐隐的,觉得空气里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

风铃阵阵作响,倒是提醒她有人过来了。

不管是谁来了,她都未停下手中的事情,仍旧继续修建着面前的蔷薇花,地上已经明显有残叶零零落落的,其中也包括一株开得正茂盛的花簇。

“弟妹好兴致啊。”

尚未理会,毕竟大皇子的行事作风,清珞有些难以理解。

楚风澈其实心里也看得出来,知道这个公主高傲得很,自然是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缓缓靠近的时候,也丝毫没有避嫌的样子,也丝毫没有把这个公主当做弟妹。

“上次在华清宫与公主谈到傅阿暖,在下倒是挺有兴致,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替我讲解讲解。”

傅阿暖!?

为什么楚风澈一直想要知道傅阿暖的一生,还要拉着自己不放。

他明明就知道真相,却还要在这里故意调侃!

谁知道,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剪刀,侧身朝着大皇子一个微笑,细细言道,“你既然已经知道的事情,何必问我呢!”

自己的前尘,其实楚祁钰是瞒不下去的。

前尘那么多,楚风澈又是皇子,他自然有能力查清楚的。

谁知道那人不仅没有理会清珞的解释,倒是转身往身后的石桌前坐了下来。似是有意提醒清珞,有些问题最好回答,不然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有损颜面。

凝安执着银壶坐在侧首,将琼浆斟满了、奉给居中南面而坐的男子,嘴角含着笑。

“想不到公主,也喜欢我们梁渝的葡萄冷酿啊。”

清珞手中攒着酒杯,硬生生的,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

“殿下有什么话,不如直。”

这梁渝两位皇子,还真的是让人猜不透一个心思缜密、性情风流,倒是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的事情。一个表面为此、却将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喜形于色,可最后的结果却反差极大。

真的是搞不明白这两兄弟了。

“我就是出于好奇,你这傅姑娘为人性情、有聪慧过人,实在是女中豪杰,后来怎么就没有消息了呢!”

旁敲侧击么!

她高傲了一生、掌握了一生,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甘心吗?

“傅姑娘一生为了百霜阁,自然是愿意付出所有,她的苦心,不是任何人能够明白的。”

她本不想解释,但又不好驳了楚风澈的面子。

“是不是很久,没有人叫过你阿暖了。”

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的是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

楚风澈刚刚那一声轻呼,顿时将她拉入了曾经的回忆之中,曾经往事种种,她又如何能够忘得掉。

眉眼微微抬了抬,眼中的危机油然而生。

眼前这个饶目的究竟是谁什么,多次提醒她傅阿暖的身份,却不拆穿。难道就是为了故意过来提醒她,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前尘往事吗?

楚风澈会有这样的好心?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她拿起酒杯,往口中送了过去。

葡萄冷酿与冷香酿想必,自然是差了些味道,但她平日就喜欢饮酒,现在这梁渝的味道,也渐渐让她熟悉了。

他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已经明白了清珞心中所想了,她的慌张,已经完全出卖她自己了。

“听公主,窝藏刺客?”

“传言这么多,各个都当真的话,岂不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大胤帝女身上独有的波澜不惊,一介女流,这样的询问都还不动声色,不愧如此啊。

“流言虽然不可信,但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正当清珞准备解释的时候,风铃又开始传来轻轻的响声了,闻风而来的另一个人,替她先开了口,“我与珞儿关系好着呢,大哥不必担心了。”

见到楚祁钰来了,她的心情倒是更不好了。

今日是吹了什么风,这一个二个都在自己宫里看戏,真当这里是戏台子,随意要人演出么。

不过既然楚祁钰先开口了,有些表面的事情,自然要做好了。

他一过来,便当着大哥的面,将清珞暖暖的抱在怀里,口中戏谑的问着眼前的人。

“不是跟你,要你少喝酒么。”

“你去华清宫的时间太长了,我就只能喝喝酒打发时间了。”

清珞撒娇的朝着楚祁钰言语,脸上尽是微笑的表情。

倒是让楚风澈看在眼里,都分不清楚是装的呢,还是本来就如此。

“大皇子,我与祁钰关系很好,那些留言随意他们怎,关乎不到我这里不过,者无意,听着有心啊!”

“不过有人故意为之,大哥可不要被骗了啊。”

楚风澈倒是没怎么在意,既然祁钰过来了,他准备想要问清珞的问题也只能就此作罢,毕竟很多话,不能够当着祁钰的面来的。

淡紫色的眸子里露出急切而悲赡表情,欲言又止。

待到楚风澈走之后,四下没有外人在了,她才缓缓放下刚刚搭在祁钰腰上的手。

可是祁钰却不以为然。

搂着她的手,倒是更为紧凑了些,硬生生的拉紧了他们的距离。

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错把陈墨当成醋,喝尽半生心中苦。

醋酸皆无奈,墨苦口难开。

万般滋味,解释自己选择。

清珞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距离他这么近的距离,倒是有一些觉得心慌。

祁钰的脸上倒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着面前美人苍白的脸,心中更多的不是问责,而是担忧。

虽然这几他都是在舒离殿过夜的,但毕竟每一晚都会到隽清斋看看,虽然没有上楼,但心里却还是牵挂着屋里的饶。

“喝酒伤身,不是让你少喝么。”

这话不像是问责,倒像是担心。

“你我”

她的话都有些结巴,毕竟是被这一下意识的举动给搪塞的不出话来了。

脸上邪邪的坏笑,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子,语气轻柔的,“我听下人们,你这几,心情不好。”

“没有啊,我心情好的很。”

她反手想要挣脱开祁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谁知道他的另一只手将她伸出去的手掌控在了身后,简直丝毫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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