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听这话,敏贵仪立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红了眼眶,咬着嘴唇挽着韶戈的手臂,娇嗔道,“是皇后娘娘宫中的曲神医,但她仗着自己大周牧王妃的身份,非但不向嫔妾赔罪,反倒理直气壮地顶撞嫔妾,皇上可要为嫔妾做主啊。”

韶戈心里一沉,却继续不动声色道:“那爱妃说说,希望朕怎么处置她?”

“嫔妾受辱不要紧,可龙子却闪失不得。”敏贵仪立刻来了兴致,轻蔑地瞥了韶念一眼,得意洋洋道,“皇上不如就将那曲神医和牧璋关到一起,狠狠打上一顿,才好替龙子出气。”

韶念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愈发不好的韶戈,默默垂首,在心里为敏贵仪默哀,但敏贵仪却浑然不知,依旧滔滔不绝添油加醋地列数着曲宋儿的“罪行”。

“放肆!”韶戈抿唇听着,突然勃然大怒,一把甩开敏贵仪的胳膊,怒道,“不知深浅的东西!那曲神医是什么身份?何时轮到你来指责!你表面上在劝朕惩处曲神医,实则是怨怼于皇后,有意陷害她,乃大不敬!”

敏贵仪吃力往后倒去,幸而雨溪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但还是把她吓得不轻。

“皇上……嫔妾冤枉啊……”敏贵仪从没见韶戈发过这么大的火,哆嗦着嘴唇道,“嫔妾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明查。”

“真的?”韶戈冷笑一声,胸中怒火不减反增,“你父亲在前朝结党营私企图祸乱朝政,你在后宫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朕是断断容不下你们父女了。”

“皇上……”敏贵仪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韶戈,一时半会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韶戈厌恶地转过头,沉声道:“你父亲的罪名已然落实,朕已下令将他处斩,你的其余族兄,成年者一律流放,小的入宫为宦官,家中女眷全部没为奴籍,至于你……”

“褫夺封号,贬为采女。”韶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语气饱含失望,“原本想等你生产之后再告诉你这些,如今看来倒是朕多虑了。”

敏贵仪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反应过来韶戈给她下了怎样的旨意,顿时哭着拽住韶戈的衣袖,哭得撕心裂肺:“皇上不要啊……嫔妾知错了,皇上……”

“带她下去!”韶戈最烦听到女人哭,生硬的别过头去,随即就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把敏贵仪拖走了。

春寒料峭,午间的日头渐渐藏到云里,一阵冷风吹过,韶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念儿!”韶戈面露焦急之色,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将韶念抱起,对南慕道,“快!救朕的念儿!否则朕杀了你陪葬!”

南慕诺诺应下,但压根没把韶戈的话往心里去,迅速替韶念摸了一把脉之后放下心来。

“皇上放心,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又轻微着了些风寒,草民给开个方子喝两天就好了。”南慕朝韶戈拱手道,但他话还没说完,韶戈就已经急急地抱着韶念往灵犀宫去了。

韶念在宫里昏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过来,天色已然有些暗了,楚歌听到动静,忙端着刚热好的药进来,对韶念道:“公主醒了就快把药喝了吧,凉了会失药性。”

“我不喝。”韶念从榻上坐起,却没看到南慕的影子,心中未免有些失望,“我打小最讨厌的就是喝药了,宫里的那些老太医总是喜欢把药熬得那么苦,还非说什么良药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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