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曲震才姗姗来迟。

此刻,他手臂上还缠着布,看起来伤势尚未痊愈,好在这伤口不影响活动。

曲震这些日子过得,也不比洛伤子清希正魔两道合作之后,每日都有各种暴力案件发生,大都是两道中的弟子互相争斗所致。曲震为此焦头烂额,自感自己已经成了年轻弟子们的保姆一般的角色。

此刻见到善提和吴能,他不由得面上露出几分惆怅来。只是这惆怅,几分是他心中所藏,几分是特意露出来给这两人看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曲长老请先坐。”吴能招呼道。“喝杯茶去去火。”

“善提禅师,吴掌门,二位叫我来,所为何事啊?”曲震愁眉苦脸地坐了下来,接过了吴能手里的茶水。

“曲长老前日受了伤,不知道现在恢复得如何了?”吴能一脸关切地问道。

“一点轻伤,有劳吴掌门挂心了。”曲震轻叹一声。

“门派中的弟子们一切可好?在禅心寺住得还习惯么?”

“一切都好。多谢善提禅师和吴掌门关怀。”

“哦,那地下室中的郑义老前辈现在如何了?”

“地下室知呃?”

正准备喝茶的曲震手猛的一抖,然后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吴能。

“吴掌门,你这是,何意啊?”

“哦,无事。郑义老前辈毕竟是江湖前辈,我作为晚辈,关心一下他的安危,也是对的嘛。”

曲震面色一颓,脑筋动得飞快。他将郑义关押在自己地下室的事情,按理来只有他和邹长生知道。邹长生毕竟是和他关系亲密的师弟,料想不会将此事对外言。只是吴能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曲长老不必担心。”吴能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禅心寺里的大事情,善提盟主和我自然都有所了解,不然怎么带领这么大的联军呢?”

“瞒不过二位。”曲震苦笑一声。“郑义这几日过得很好,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不敢让他有丝毫损伤。只是这人如何处置,在下实在是没有主意这几日来每日担心此事,在下只怕又多了不少白头发。禅师和吴掌门既然已经知道此事,想必是有主意了吧。不知道二位何以教我?”

吴能轻笑一声,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给自己又斟了杯茶。

曲震见无人回答,自顾自地又叹息了一声,然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善提禅师,吴掌门,在下自从遇袭之后,一直深居简出,不曾对弟子们过些什么,一心希望此事早日平息。还请二位看在我为了正魔两道合作之事费心费力的面子上,快些指点我几句吧!”

“救人不如自救。”吴能轻声道。“曲长老可知道,这事情中,最关键的人物是谁?”

“那便是郑义了吧?”曲震有些不自信地回答道。“他被人囚禁,心中必定有怨恨。”

“郑义虽然被囚禁,但他毕竟毫发无伤。”吴能摇头道。“等他被放出来之后,我自会找他谈谈,不让他破坏两道联合的大事。”

“那,莫非是被山的那些炼丹术士们?自己受了伤,丹药也被抢走,也是飞来横祸一场。”

“那些炼丹术士被人袭击,也绝非毫无缘由。他们守口如瓶还来不及,岂会公开此事?”

“那在下就不明白了。”曲震脸上写满了愁苦。“还有谁有这般关键的地位,难不成是二位么?”

“盟主和我只是局外之人,自然没有那么重要了。”吴能乐呵呵地回答道。“曲长老,你师弟邹长生,才是那个最关键的人。”

“吴掌门这么,在下是真的不明白了。”曲震试探地问道。“邹师弟何德何能,能占据这么重要的地位啊?”

“曲长老,现在这事情乱作一团,正魔两道各有牵涉,但归根结底,所有事情都源自邹长老的一点私念。”吴能答道。

“愿闻其详?”曲震继续问道。

“那我便从头开始吧。”吴能轻叹一声。

接下来,他便将邹长生和炼丹术士们私下交易之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只是将洛秋和郑义二人蓄意报复的事情略去不谈,成是双方交易之事被外人知晓,之后丹药被抢走,而最后丹药却出现在了魔道弟子的房间之内。

在此过程中,吴能倒是一句谎话都没。只是他刻意省却了诸多细节,给曲震营造出了一种假象:好像这事儿从前到后,都是魔道中人犯了错一般。

他这一席话完,曲震的眉毛已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原来此事竟是如此。难怪,难怪。”曲震长叹一声。“但眼下这事,也实在难以处理我魔道各大门派,这些日子来已经被吴掌门上下搜查了一通,不瞒二位,现在弟子们已经颇有怨言。若是再将此事爆出,只怕弟子们和正道的积怨会更深,到那时候,两道联合之事恐怕要受到影响啊!”

“曲长老也不必如矗心。”吴能摇头道。“虽然魔道这些日子被搜查,但在此过程中我绝无私心,正魔两道在待遇上毫无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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