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她不禁有些想午睡了。为了防止自己午睡到一半被什么突然出现的厉鬼发现,她望了望四周,在发现没人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一旁的树。

见离地面还不算特别高,一会跳下去不会摔着,并且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这才停了下来。

她又给自己加了层隐身咒,伸出手看了看发现自己都看不见自己的手,在心里默默地给了个好评。她安稳地在大树杈上寻了个舒服姿势,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不知过了多久,树底下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几个人坐在了树下。

随即,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哎,你听说没?后院又死一个!”

莫荞午睡时睡眠极浅,故而在听见树下的声音时便醒了,此时正竖起耳朵倾听他们交谈的声音。

一个声音较粗的男人道:“刚刚我去帮忙抬走尸体时发现个事,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莫荞嘴角抽了抽,看来这俩人是李府的家仆,寻着午后来这幽会结果被她撞上了。

底下一阵打闹声后,莫荞都快睡去了,哪知道那男人又说:“死的那个我认识!”

女人惊道:“你认识?!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又在骗我!”

男人神秘道:“怎么可能骗你呢,真认识。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件事情?”

女人:“什么事情?你说得事情那么多,人家怎么记得住。”

男人焦急道:“就是十几年前那件事,你当时还没进府呢。”

女人恍然大悟道:“哦~是不是老爷和那个玉春楼那个…”

“嘘,”男人看了眼四周,“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莫荞在听到“玉春楼”那三个字心中便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一时便有些按捺不住,几乎想蹦下去逼那男人一次性把事情讲完。

女人不在意道:“我们都来这几回了,哪次碰到过人?好哥哥,你就快告诉我吧,这人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男人:“这人就是我和你讲的,那日把老爷带回来的小丫头…给那啥的五个马夫里的其中一个!”

莫荞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继续往下听。

“我听我爹说,当年老爷其实并不想把那小丫头怎么样。只是把人关在了马棚里准备饿几天,结果那几个人喝酒回来以为那小丫头是老爷不要的…就…”男人叹道:“那小丫头也是够惨。虽然后来老爷直接把他们几个动了手的给解决掉了,但是这个人早在老爷问起这事之前就已经逃跑了。”

女人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那年你不还是个拖着鼻涕的小儿嘛。哼,又吹牛吓唬人家。”

“你忘了?我爹是管家,当年他逃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爹。我爹虽然厌恶他的所作所为,但奈何当年饥荒他就过我爹一命,所以就放他走了。”男人说:“他的肩膀上有一条刀疤,我爹说是做马夫前被人砍的。他走前在我家洗过澡,我去送衣服的时候看到的。我刚刚去抬尸时,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开来了,我自然就认出他来了。”

莫荞听到这时便已经陷入沉思,没再注意树下二人接下去的聊天内容。莫荞心情复杂地再次梳理了脑海中的线索,昨晚的梦还历历在目,就像被人在脑海中刻下了一段记忆般清晰。

小佩遇害的那天,李申对长清说的明明是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但现在听刚刚那男人说的话,一切似乎又与她梦里有出入。

确实,她的梦里并没有长清报复那群马夫的片段,甚至连那群马夫的踪影都没出现。

若按照那男人的话,当初小佩遇害其实并不是李申所使,而是那几个马夫自作主张,但为何李申却不告诉长清反而让他误会呢?而找到了逃走的马夫,并且在他背上画下血咒的人,到底和那只鬼是什么关系?

怀揣着心事,莫荞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吃晚饭时好几次都把菜夹到了周怜云碗里,等她反应过来时,周怜云的碗里的菜已经堆的像小山高了。

“……”莫荞夹菜的手一顿。

周怜云倒没有说什么,只是认真地吃着她夹来的菜。

二十坐她对面,嘟囔道:“小师叔对周怜云也太好了吧,以前在山上用膳时,都没见过给我们夹菜。”

十三轻斥他:“不可无理,你是想抄派规了?”

二十瘪了瘪嘴,可怜巴巴地看着莫荞。莫荞于心不忍,又拾起刚刚放下的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青椒。

二十:“……”

莫荞尴尬道:“……失误失误,我本来想夹蛋来着。”

周怜云轻笑,偷偷朝二十抛了个挑衅的眼神,又自顾自地吃饭。

二十气鼓鼓地扒拉碗里的饭,把莫荞后来夹过来的蛋咬在嘴里,又瞟了两眼周怜云。

“周怜云这小子真是两面派,”他心想,“下午和我们几个呆一块我说啥他都不理我,一和小师叔呆一块就那么开心。我要半个时辰不理他!让他尝尝失去我关怀的辛酸。”

做他对面的周怜云不禁打了个喷嚏,他刚想嘲笑一番,便看见莫荞紧张兮兮地凑了过去问他是不是受寒了。

被莫荞半搂在怀里的姐宝男周怜云默默地看了眼二十,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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