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沐阳抽出玉亦剑,向着天空轻轻送出一剑,只是在手中随意比划了一道弧度,众人顺着他手臂的弧度抬头望着天井,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满月变成了新月,堂内的活人变成了死人……

“我!玄冥祖师!手执尔等蚍蜉之生杀予夺!”

程孟道望着脸颊上被青锋划破的血疤,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卸下正挂于厅堂之上的祖传宝剑,跨过几张桌椅,飞身踱步一跃,“罗阴!今个儿!你还有种跑来这里送死!”

罗沐阳等着程孟道送出的宝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轻蔑冷哼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罢,在宝剑侧过面颊的瞬间,罗沐阳比划出两只手指,死死夹住迎面袭来的剑锋,冷笑罢,“就这点能耐?”

威力无比的宝剑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游刃有余的丝线,变得软塌无力,只待他两指轻轻一掐,便碎成了渣滓。

程孟道被强大的气流震碎了脾脏,伴随着罗沐阳踹开一脚,将他重重打趴在厅堂的墙壁之上,陷出一个巨型深坑。

就在大伙儿都以为程孟道死期将至时,他却奇迹般的站了起来,肉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过一招一式的功夫,便完好如初。

躲在桌下幸免于难的五人看着程孟道如此迅速的恢复力,不由得愣怔在原地,看着外面那个浑身散发着紫红色妖气,双眼通红的男人,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不是程孟道的实力!”萧落木脸色阴沉。

“是太岁金丹……”医术世家的蒋逸寒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一种至阴至毒的邪门密法,以直系血脉为引,童子外皮为衣,炼就的丹药。”

“太岁金丹……”徐君泽沉思良久,“我在古书上看见过,传说中可以使肉身不腐不烂,功力大增的丹药,不过因为炼制过程及其毒邪,无人敢尝试。”

罗沐阳可不管你什么丹,在他看来不过螳臂当车似的壁垒,晚死一刻钟的借口罢了,于是一步步逼近程孟道,嘴里狂澜肆意冷笑,“蟑螂……臭虫……”

“蟑螂……?臭虫……”程孟道擦干嘴角血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露出一排尖锐的牙,指着罗阴的鼻子,大笑,“罗阴啊……罗阴……你又何尝不是一只活在下水道里人人喊打的臭虫!?”

“是……”

罗沐阳听罢,冷静的笑了笑,不带丝毫起伏,他轻轻轰出一掌,这一掌乍一看普普通通仿佛没有任何力道,可是当程孟道感受到死亡气流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已经是天旋地转,拳罗沐阳的身子在他的眼前闪出一丝幻影,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拽在手里。

“我就是臭虫,苟延残喘活在百鬼崖的……臭虫!”

冷风,切过背脊……

一霎那,外面密密麻麻的怖尸如洪水猛兽般涌进程府,连墙上都挂满了壁虎似的断肢残骸,他们用嗜血贪婪的目光仇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满口咬下爆浆的脑门。

一个不留……除了躲在桌子底下靠着霁瑶灵力维持屏障的五个滑头……

“还记得他们吗……”罗沐阳生硬地将程孟道的头颅转向那群正享受饕餮盛宴的怖尸们,“他们都是你当年亲手害死的无辜之人!”

“瞧啊……那是玄门的刘师弟……那是柳府的顾阿翁……”那双炯亮且幽深的黑眸欣慰地看着一切,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意,“他们……都是死在你程氏屠刀之下的冤魂!”

只见罗沐阳从怖尸群中一跃而起,亲自出马与程孟道做个了断,周身都是恐怖气焰,滔天的愤怒好似焚山煮海,周身恐怖气息令附近空间扭曲,撕裂,一片又一片空间裂缝出现,仿佛灭世量劫。

“玄冥祖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吧!痛快杀!”程孟道从手中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旷世之力,将罗沐阳的手腕拧成了麻花,后一个跨步滑向身后数米,“如今我拥有了不老不死之身!痛快杀!”

“不老不死……”罗沐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我就让你粉身碎骨,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五人将桌帷抠出一条眼睛大小的缝隙,却见二人间隔数米,蓄势待发……

徐君泽:“他要上了!”

程孟道腰背弓起,双腿略曲,臂作虎状,拳半握,眼神似石块般沉厚,屏息凝神像林中猛虎,极静而动,拳猛地一射,跨随着腰腹转动把力道推至上身,却被罗沐阳轻松闪过。

蒋逸寒:“他要秀了!”

不及罗沐阳转身的功夫,从怀中掏出一支毒镖,寻着罗沐阳的眉间杀去,飞血掠疾刃,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无尽力量。

死亡在蔓延,罗沐阳疾步飞奔,迎刃而上,手起刀落,不带丝毫的犹豫,玉亦出鞘,一剑斩下程孟道的头颅。

霁瑶:“漂亮……他白送了……”

“切~~~”

五人仿佛球场上嗜赌如命的赌鬼,见程孟道被一刀落地解决,也便没了兴致,拉紧帷幕缩在桌底下,金弘玉还给一人分了一把瓜子。

“我说……咱们啥时候能出去呀……”众人在桌底下唠起了嗑。

萧落木吧唧着嘴,顺势吐出一口瓜子壳,“这波势头八成是冲着程孟道来的,与咱们无关,等罗阴玩累了估计就走了。”

“喂,咱们哥几个儿不出去帮帮忙吗?程家人死绝了怎么办?”徐君泽紧张地盯着外面的形势,与四位聊天侃大山的兄友显得格格不入。

“害……”金弘玉拍了拍手,抖落碎屑,继续说道,“死了个程家人,还有红家人绿家人蓝家人顶上,还愁凑不齐一个三教六门?”

“那不至于殃及池鱼吧……伤及我等无辜了可不好……”

霁瑶费力撑着结界,渗出满头的汗水,支支吾吾催促道,“各位……别看戏了,坐着说话不腰疼……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老大,你不保一下我们吗?”

“保……”霁瑶咬着牙,恨铁不成钢,“我自身难保!”

众人寻着吧唧声齐视在金弘玉的身上,喈喈坏笑。

“看我干嘛,我就是个做生意管钱的啊!”金弘玉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瓜子,嘴角根本停不住,“老大都打不过的人,难不成还要我举着算盘去送死啊!”

之后,大会儿又将目光投视在徐君泽的脸上,“徐老二,你头脑灵光,想想办法!或者……”

众人作势就想将他挤出去,徐君泽即时将自己缩成一团,牢牢占据桌角,宁死不撒手,“没法!别指望我,我靠嘴吃饭的,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出去就是被罗阴捏死的命!”

“……你们咋把我忘了……”蒋逸寒淡淡幽幽地插了句嘴。

几人朝他投以不敢置信的目光,“你?一个药郎?还能打得过玄冥祖师?”

“喂!不要把我高尚的职业说的这么平凡好吗!”蒋逸寒在怀中掏了又掏,总算拿出一面鼓,自豪地展示道,“我会下蛊诶!你们忘了那个香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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