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礼愣在当场。

只等赤娜背影走远,他才回过神来,低声呢喃,“或许赤娜上位,也是不错?”

无论如何,狄国此次失利,短时间内,再难对冀国产生威胁。与之相应,燕国所受压力,也是减少许多。

可惜,这个冬,注定难以平静。

元豕于南郡起事,战报,军情,民生,政治等等讯息,很快便放在齐王手边,只等他稍加翻阅,便能了解大详情。毕竟南郡与齐国紧贴,不战火波及,便是从冀国出逃的难民,也需从长计议

可是,这些信息,在齐王的御书房,放了整整五,他都未曾看上一眼。在他看来,这些家国大事,或许还不如他最爱的那只黄鹂的死活。

这一日,齐王又以身体不适,罢了早朝,随后便在御花园中提笼遛鸟,好不惬意。却被侍卫急报。

大学士跪于御书房中,若是齐王不去见他,他便跪死房郑

齐王长得高大俊朗,一身皮囊自然不差。此时他听得侍卫急报,面上露出不耐,“这么又是这个老头,他总是不然孤快活,总想从孤这里抢银子。真是烦人,就让他跪死在书房里吧。”

侍卫点头应下,就要离开。

齐王手里捏着鸟食物,却又将他叫住,“算了,念在他三朝元老的份上,孤就给他一个面子。”

罢,他便提溜着鸟笼,身穿藏青色便服,径直往御书房方向行去。

过不多久,齐王便行到御书房外。

初冬地寒,那个耄耋老人,便这般跪在地上,腰杆停止,仿佛化作石像,能够一生一世跪坐下去。

齐王见着心烦,却也不能避过,只能将鸟笼交与侍卫,亲自上前,将老大学士扶起,“大学士,您年岁也大了,必须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大学士扶着齐王臂膀,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口中不忘念叨:“老臣这条命,即便是搭在这里,也好过齐国利益受损。”

齐王心中不耐,面上还得安慰,“若是大学士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才是我齐国最大的损失。”

话间,大学士已经见到齐王打扮,更是瞥见侍卫手中鸟笼,“陛下身体不适,倒还有雅兴遛弯逗鸟?成何体统?”

齐王眼中露出厌恶,立即转换话题,“想来大学士亲自找我,也不是为了衣着仪表,这种事吧!”

大学士自然见到齐王眼中变化,他原是准备长篇大论,此时也只能摇头叹息,顺着齐王思路,继续道:“陛下,可看了老臣所写,那份关于冀国内乱的奏章?”

“奏章?冀国内乱?”齐王面露疑惑,“冀国内乱了?”

大学士气得浑身发抖。

齐王见着大学士模样,立即解释,“爱卿也知孤这几日身体不适,那些奏章。”

大学士拱手摇头,“大王不必如此,大王既然龙体抱恙,却是应该好好休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老臣必须告知陛下。”

齐王看了一眼御书房方向,却未将大学士请入屋中,摆明不愿与大学士详谈,随意敷衍道:“爱卿的奏章,孤就算是不看,也知道其中内容。不就是冀国如今内乱,我们齐国应当从中牟利?这些道理孤自然明白,可是归根结底还不是要打仗?那可都是银子,都得从国库拨款。可是,我那西域风情别院,方才造了一般,若是再去打仗,我这别院何时才能竣工?”

大学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可他依旧保持脑中清明。

他几乎是看着当今齐王长大,齐王什么心思,他还不明白?大王有意这些话,就是为了惹他生气,若是平时,他便拂袖而去,可是今,事情有些不同。

大学士忍住怒气,平静道:“大王猜对了一部分,今日老臣来找大王,确实为冀国之事,却不是来劝大王出兵,而是那冀国偷偷来了两波使臣。”

“两波使臣?还是偷偷的?”齐王顿觉有趣来了兴致,“只是一国出使,怎么会有两波使臣?”

大学士恭声道:“一波来自南境,一波来自静宁。他们都想和大王见上一面。”

齐王虽然爱玩,却也不是酒囊饭袋,双目一转,“他们心里想着什么,孤难道还不明白,不过就是希望我们出手。没劲,统统轰走,不见。”

着,齐王便准备思考,怎么把大学士请走。

然而,大学士突然道:“大王,只怕其中一人,你必定会见。”

齐王微眯双眼,不曾答话。

大学士低声道:“扬獍,亲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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