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是原主的陪嫁,也是陪原主最久对她最为忠心耿耿的一个,江岑回到屋子就直接吩咐她去清点库房,她也二话不说就去做了。
如今的严家虽不算什么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但在金陵这块地界还是有点底蕴说得上头脸的人家,这两年外面的割据乱战也还没有波及到这里,严家还是过得比较滋润的。
因此严宅占地宽阔,除了主人居住的地方,还有专门存放东西的库房,还不止一间。
这些库房存的都是一些重要的家产,尤其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比如字画古董什么的,还有就是不好搬动的金石玉器红木家具等摆设,一般不轻易打开。
距离最近一次打开就是前几天,因为要清点魏嘉莹的嫁妆,既然离婚了,她那些嫁妆能带走的自然是都要带走的。
也正因此,江岑刚刚打开了库房,很快如今刚刚掌家的二姨太就追了过来。
这时候江岑已经让身边的丫鬟桃枝出去雇了力夫,正从库房中搬东西出来,二姨太见状更是大惊失色,顾不得装模作样,直接冲到江岑面前:“姐姐这是作甚?平白打开库房就算了,瓜田李下这可说不清楚,如今还真搬东西出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什么瓜田李下?放心,我只是取出我的那份嫁妆,有嫁妆单子在,可以一件件比对,不会出错的。”江岑答得云淡风轻,甚至只说了一句就又回头盯着搬进搬出的力夫,“小心点,慢点……对,放这儿,这边!”
嫁妆?!!
她想干什么??
二姨太眉目间露出浓浓的不悦,她走过去呵斥江岑:“你这是想做什么?都放在库房里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取出来做什么?”
江岑不理她,又有桃枝护在江岑身前让她无法近身,她就只好去拦那些力夫:“你们停下,都停下!谁让你们搬的?别乱动!”
“我现在还是严夫人,何况,我搬的只是我的嫁妆,妹妹想要上位也不急于现在,只管盯着老爷的东西也便罢了。放心,我是不会乱拿东西的。”
“何况,我走了姨太太应该高兴才是,毕竟这么多年,我横在你与老爷之间,也实在是辛苦二姨太了。”
江岑回头讽笑一声,招呼那些力夫继续。
二姨太气得发抖,虽然那的确是她心中所想,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说出来,而且还是以那样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虚伪的面具好像都被人撕下来然后狠狠扇了一道耳光,实在难受极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软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你!你!你!”她咬牙,“姐姐你是不是气疯了?当着这些外人竟说胡话了!”
她知道江青如爱面子,喜欢贤惠名声,也在乎两个儿子,这时候也就说得咬牙切齿:“姐姐一向贤良,今日莫不是因为魏氏离去受了刺激,竟然做出这般举动,可是被大少爷气坏了?可姐姐也要想想二少爷,玉楼如今正在读中学,明年就要准备考大学了,姐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切莫冲动啊!”
听起来像是劝慰,实际上却是提醒和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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