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战事落下帷幕已经有两日时光,春秋寨似乎又重新恢复到了往日的面貌,如若从外向内眺望,或许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这仅针对山寨本身而言,不包括寨内活跃的甲士。

大清洗之下的春秋寨,除却跟往日一般山清水秀外,似乎暗藏了一丝生机勃勃,这一点从山寨两侧身披盔甲昂首站立的甲士身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来。

寻常普通的贼窝绝不可能拥有披甲的寨门守卫,毕竟一副盔甲的价格虽说不是太过昂贵,但最起码没有到强盗小喽喽都能随意披着的地步。

十步站一人,百步站五人,皆腰佩重剑,着统一铠甲,神情肃穆,动作一致,坚定的双目如机械般频频扫过寨外的一切动向。

寨内,一排排二十人为一队伍的甲士,从山寨大门开始巡逻,直至延伸到后山每一个角落。如此队伍竟大约有着五十多个分组,日日夜夜不断的巡逻着每一个地方,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杨柳县县太爷李规啼好似苍老了数十岁,那夜的兵败果真对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数年的苦心经营,却在两日前的那个夜晚功亏一篑,且不说非但没有顺心意剿灭贼寇,单单是自己手底下的将士皆死伤过半,真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衣尽的身份,他虽然知晓一个,也听说过对方曾在某处私藏了重兵,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春秋寨贼寇头目李政,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最让他恼怒的还是,自己连山寨都不曾踏入半步,便灰头土脸的选择撤军,手底下的将士更是死伤过半。

只不过有一点让他至今感到极为奇怪,那夜似乎白衣尽的部下并没有一味的对自己赶尽杀绝,其背后仿佛是有人故意如此授意。

导致自己将士死伤过半的原因,还是李规啼指挥着想要奋力冲锋,一举拿下春秋寨。

事后回到县衙,静静沉思,回忆那夜的种种事由时,他发现如若不是自己再三冲锋,白衣尽的部下仿佛并没有想要厮杀的意思,更多的是暗含威慑,将他们抵御在外,不攻入山寨仅此而已。

这又是为何呢?白衣尽倒底在想着什么?

……

时间回到罗宁他们逃走的那日清晨。

罗宁昏迷着趴在唐信背上,苍白的脸上滑落斗大的汗珠,因干渴而泛白撕裂的嘴唇,在一阵阵的颠簸中缓缓有了张合的迹象。

“水……”罗宁眯着眼睛,嘴唇微动,喉结一而再的频繁蠕动,声音虚弱到蚊声一般。

“水。”

鹿青崖始终保持速度跟在唐信身后,哪怕是艳阳高照,却让他身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雨的洗礼,淡蓝色的薄衫,在这一刻暗沉到极致。

“公子醒了,快,放他下来!”鹿青崖虽说眼睛不行,可这听力此刻由为的警觉,在罗宁第二次呼喊中,立马瞧出了动静。

唐信将罗宁轻轻放置在地,然后扛着双锤站到距离两人较远的地方,看着罗宁的目光,由不善转化至愤怒,在接着出现纠结,悲痛。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一个少年眼中却经历了世间种种的不同的心情。

鹿青崖在逃离重围后,见身后没有敌人的追击,在沿途中购置了不少干粮,在加上如今停留的位置恰好临近水源,放置好罗宁后,踩着慌忙的脚步,踉踉跄跄的取来一壶清水。

许是前世工作特殊,经常出没与深山,替人解决某种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由之原因,罗宁其实接种过不少疫苗,同时平日里没少接触各类毒物,所以当晚中了弩箭上的毒药后,可能引发了体内产生的抗体,使得他并没有重伤过度。

但如此近距离的暗箭,哪怕是体格强壮非同常人之人,同样无法避免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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