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风映雪进来时,赵烜这半靠着床头低喘咳嗽,极其虚弱。

待她走近,幽幽抬眸,凝视半晌,才道:“坐吧。”

风映雪在他床前小凳上坐下,克制着不迸发出其他情绪,神情冷淡:“殿下若想见我派人宣召就是,何必动我手底下的人呢?”

赵烜这才知道玄峥押了她的人,惹怒了她,却已经无力解释。

又见她神色漠然,不由恼怒:“你不要忘了,你手下的人,也是本王手下的人。”

风映雪语塞。

的确,如今祝氏的一切、以及她刚拿回的几个铺子、甚至是她,如今都是宁王旗下。

沉了半晌,风映雪道:“不劳殿下提醒,我来的时候已经拿了药材来,想必殿下喝了便无虞了,现在,是否可以放人了?”

这样担心那些不过与她相处不久的人,不由让赵烜怀疑起来:“你很在意他们的死活?”

风映雪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也不急于辩解,笑道:“此时我刚成为几家铺子的新掌柜,正是立威的时候,要是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日后可怎么替殿下打理生意呢?”

赵烜只当这些都是推脱,眼前这个女子桀骜而疏离,分明不像是心悦诚服的归顺,到像是来同他抢生意的。

赵烜来了兴趣,想起她之前的来自顾府,问:“你是顾晏之派来的、专门用来对付本王的?”

见风映雪没有默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味的冷笑,赵烜骤怒,一把伸手拉过她的胳膊,扣上了她的下巴。

风映雪一个措手不及,便被他囚固住,低吼:“你放开我!”

赵烜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带着丝丝凉意,端详着、审视着她眼底的那一抹冷意与不甘,似笑非笑,而这时,他心口又突然钝痛起来,尖锐的疼痛让他猝不及防地松了手,虚弱的撑着自己。

风映雪本来想嘲讽一笑,然而唇角尚未扯开,眼底却忽然涌上了一抹湿热,让她倏尓别过头去。

“见本王如此,你很难受?”赵烜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仍旧逼仄直视。

“殿下多虑了。”

“为什么?”

“我没有难受,哪有为什么!”

“你有!”

“我没有!”

“你有!本王说你有就有!”

“……”

莫名其妙,两个人像小孩子打架似的!

风映雪额角突突的疼,却并不打算将这幼稚的行为继续,她整理了情绪,恢复如初:“殿下若无别的事,小女便先告退了,如今殿下需要静养。”

说罢,她便起身欲走,谁料,手腕上骤然一痛,一个大力将她扯回,始料未及的便朝着榻子里跌去。

一双手适时的托住了她的腰,旋即,她便稳稳的落在了赵烜的怀里。

四目相视,他的鼻尖只与她的面容有分毫的距离。

近在咫尺的气息。

风映雪没由来的慌乱起来,想要推开他,却被扣得死紧,只得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殿下请自重!”

“自重?”赵烜捕捉到她眼中的那一抹慌乱,幽幽勾唇,“你都进了男人的房间了,还跟本王谈自重?”

“……”

不是他命人绑来她的么?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

思忖间,只见眼前俊朗的男子勾唇一笑,已朝她的面容俯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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