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们将军府的人皆在忙活着将军府初十的大事,人多力量大,到了今日也准备的七七八八,只待一些小细节还未确认。

这刚一闲下来的功夫,便看着将军顶着这幅面孔进来,莫不是看到他们偷懒了?

众人大气皆不敢出一下,只听到沈云睿大声喝道:“众将士听命!”

“是!”

方才还正在嬉戏打闹之人也不敢再造次了,急急像是在校兵场上的那般,挺直了腰板,双手紧贴于两腿之外,目不斜视回道。

“从今日开始,收回玩闹之心,随时准备待命上战场。”

说罢,沈云睿转身朝内堂之中走去,独留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听将军所言,难道是羲赫奸贼又大举进犯边关?

红女,肖勇,左诸葛三人跟随着沈云睿进到内堂。

左诸葛这才细细问道:“将军,为何如此突然?难道边关如今有难?”

“嗯,”沈云睿将尚方宝剑拿了出来,又道:“今日我去面见圣上便是为了此事,固城将军已三次紧急传书给皇上,那羲赫如今蠢蠢欲动,正在大举添兵,随时都有可能突袭边关。”

“那岂不是大战在即?将军,请派属下前去边关打探情况,以免今后误了消息。”左诸葛急急抱手回道。

还未等沈云睿吩咐下去,红女倒是一脸不乐意道:“将军在上,即便是到了如此地步,红女仍有一句话要说。”她顿了顿,又续道:“皇上先前诬陷将军欲想将兵权趁机夺去,如今一需要将军了,又将将军叫到战场上去,红女这心中委实替将军觉得不值。”

三人深知红女所说,他们又何尝不是怀有满腹委屈,可是大敌当前,自然是应当将个人恩怨置于一边,一致抵外才是。

肖勇立于红女身旁,他却并未拦着她,只因他深知红女必定是要将心中的委屈说出来才会善罢甘休。

“红女,你说的这些大家皆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我们行军打仗之人,最在乎的并非是这些,而是怀揣着精忠报国的热血去为东明争夺一片安稳之地。所以,莫要再纠结此事了。”

沈云睿语气平缓,豁达的心境倒是让红女越发觉得愤愤不平。

可是,事到如今连将军皆不在乎,她作为将军手下之人,定是要随着将军走的。

在红女的右后方置有大婚之时将要派上用场的红绸缎,她一转身便瞧见了,如今只觉得越发心酸。

“那将军这些”红女指着红绸缎,问道:“将军与夫人的大婚”

“一切照旧!”

沈云睿这四个字坚定地吐出来,让红女紧紧抓着的心倒是安定不少,倘若是如此,她只希望在大军开拨之前能看到将军与夜朝玖成亲。

这两人已走过了太多风雨,若是再不喜结连理的话,连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吧。

“除了一切照旧以外,红女,肖勇,你们吩咐下去,该与亲人道别的在这两日尽快安排好,切记莫要闹得满城皆知。”

眼见着这离大婚也没有多少时日,且羲赫那头随时静等进攻,他需得抓紧时日紧急召唤一个个有血有肉的银狼军。

“是。”二人纷纷听命之后,便急忙往外走去,路过之时就犹如一道风刮过,可见其脚步飞快。

“左诸葛。”

“将军请说。”

“你现下无须亲自跑到边关,如今我安排你去查一人,查完迅速来报。”

将军府外风平浪静,可是府内却早已如破竹之势,不到一日便全部待命,只等一声令下,即可出发上前线战场。

而在东宫的太子明锋决得知此消息之时,这心中委实畅快了不少。

果真,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是沈云睿让皇上中下怀疑的种子,那任凭是旁人如何说破了嘴皮,皇上只会是越发深信自己的判断。

正巧此时,太子妃身穿绿色裙衫,临到了书房门外,将丫鬟手中的篮子提了过来,道:“你先回去罢。”

“是。”翠衫丫鬟低声屈膝道,随后便踩着盈盈小步离开。

周若走近书房之时,明锋决正兴奋上头,竟并未听得有细微的脚步声。

不过这周若是乃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一举一动皆是极有教养的的,故太子并未听见也实属正常。

“太子?”周若将手中的篮子置于案台之上,又道:“太子今日一直将自己关于书房之内,臣妾便差人做了一些糕点过来,望太子在处理国事之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太子这心中本就高兴,这一高兴之后言语和举止之上便也变得散漫了一些,只见他抬头看到太子妃之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未等她挣脱之后,又将她抱于两膝之间坐着,一只大手搂着太子妃的腰肢,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多谢太子妃的提点。”

周若方才对太子这一举动惊着了,脑中不知该如何形容,是轻挑之举么?

他们本是夫妇,不足以说为轻挑,但是这般亲密的姿态,她还从未有过,这心里也上上下下,许久不能平息。

不过,当太子说出那话之时,她当下便明白了,定是沈云睿那方被太子劝说与皇上商议,于是她道:“太子无须谢臣妾,臣妾不敢妄议国事。”

“无碍的,你我是结发夫妻,这夫妻之间说的话,并非是给外人听的,且这今后你也可在我的面前大方执言。”

太子的眼角皆是笑意,他心中只叹道,娶到周若算是他的福气,今后也定要与他的太子妃携手走下去。

他们俩之间不能用感情去束缚着他们,而是以一种责任让他们对待彼此相敬如宾。

周若笑了笑,“臣妾遵命,不过,现下太子可否食些糕点了?”

今日,太子一整日皆在忙于打探沈云睿与皇宫内的消息,终于在方才才得了喜报。

皇上已秘密将银狼军的实权交于给沈云睿,但是太子却不知为何,他的父皇仅仅在几个时辰之内,便已改变主意。

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有沈云睿领着银狼军,没有绝对的胜利,那也是有了一半的机会。

东明的存亡就在于此了!

太子妃将糕点一口一口喂于太子口中,而后太子也以同样方式喂于太子妃,二人如胶似漆,当真像平凡夫妻那般恩爱。

只不会,是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此,这也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才会懂了,旁人自是插不上话的。

今夜,太子宿于太子妃处,暖红的帐子透着烛光印着两人紧紧贴合的身躯,竟一时分不出彼此是谁。

原来歌舞笙箫,芙蓉帐暖,也比不过一个知己之人。

辛酉年九月初八。

此时离沈云睿与夜朝玖成亲也不过只有两日,而明日则是沈云睿从将军府抬聘礼到阁老府之时。

今日他正与红女清点这几大红匣子所装有聘礼,刚一清点完毕之后,忽地有小厮来报,门外有一大学士府之人求见将军。

一听到是大学士府上的人,沈云睿这心中自然是想到了紫珞与十二之事。

等沈云睿到了大学士府中之时,却发现夜朝玖也早已立于此处。

“小娘子。这是?”

难怪沈云睿觉得疑惑,这眼前的一幕倒是让人委实料想不到。

听了夜朝玖娓娓道来只会,沈云睿终于得知事情的缘由。

立于紫珞身旁的那位看上去与紫珞长得极为相似的年轻妇人,便是紫珞的娘亲。

她的娘亲并未是京城中人,而是诗人们人人称赞的江南如水的女子。

这江南女子果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不仅皮肤白嫩,腰肢纤细,且一颦一笑皆尤见我怜,就如那画中的女子一般,柳叶眉,樱桃嘴,眸中带水,柔情十分。

这紫珞倒是长得与她的娘亲十分相似,可这性子却与江南女子南辕北辙。

而此时,她就在一边耐心地安慰她的娘亲,一边用手帕将她娘亲还未滑落下来的珍珠眼泪拭去,嘴里直道:“娘亲,快别哭了罢,是紫珞错了,紫珞不该惹娘亲哭。”

这紫珞如今能有这一出也只怪她咎由自取,谁让她看到她爹爹与娘亲回来了,还巴巴地粘着十二,冷落了他们。

“你是错了!为父与你娘亲养你十五余载。你竟一声不吭便要说要嫁了,在眼里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简直不成体统!”

一身穿京城内极为少见的印花双面锦直襟长袍的中年男子厉声喝道。

看他的语气,这位就应当是京城第一首富的紫珞爹爹。

不过,紫珞这插科打诨的性子到底是跟了谁?

众人大气皆不敢出,十二本欲上前与紫珞爹爹解释,却被紫珞一把拦下,由自己出马道:“爹爹,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是应当遵守,但是在紫珞看来,独独是不可以。”

“你这个不孝女,你知你在说些什么?”

紫珞听后仍是笑道:“当然,爹爹你莫要忘了,这打破我们紫家规矩之人的便是您啊,”紫珞抬头,看着他爹爹无法辩解的痛苦神色,又道:“想当初,你可是为了能娶到我娘”塔axia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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