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陆咏絮躲在门后惴惴不安时,忽然听见黑暗的房中似有一点细微的动静。这一下直将她惊得心中一凉,连忙转身,同时使出清风散云掌中的一招“临风对月”。

她掌力击出,感觉触手之处十分柔软,应是击在了对方小腹之上。她这一招只为试探,故而只使出了六成力道,然而对方已然难以抵挡,黑暗之中隐约可见他向后仰倒,同时开口便要叫唤。

陆咏絮见他仰面翻倒,生怕惊动门外经过之人,连忙伸手,带出一股内力,便要稳住他的身形,又听见他似欲开口叫唤,便同时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

谁知这人一见陆咏絮伸手,便立时扯住了她的衣袖,将她一同带倒。二人双双摔倒在地,幸而并未撞倒什么,只是发出了一点闷闷的声音。门外经过的那人耳力却甚好,竟好似听见了动静,停下了脚步。

陆咏絮一只手手掌按着这人嘴唇,感觉他似要开口,连忙用力按住,又怕这人挣扎,另一只手立时出招,迅捷无比,未等这人反抗,便已按在他的头顶。这是以他自身的性命相威胁,若他敢闹出动静将外面之人引进来,立时便会送了性命。

正在紧张之时,陆咏絮却觉得掌下微微湿润,原来这人并不欲叫喊,竟是偷亲了她的手掌,占了她一个便宜!陆咏絮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松开按住他嘴唇的手掌,另一手仍然按在他的头顶。谁知他竟毫不畏惧,黑暗之中忽地伸手,摸了一把陆咏絮的侧脸。

陆咏絮心中气急,已知这人是个登徒子,却不能当真一掌落下,要了他的性命。可若要她受此大辱仍然忍气吞声,却是不能,便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内劲到处,只听“喀啦”一声,这人手臂已然脱臼。

这人剧痛之下,惨然出声。门外那人刚刚走过,一听这声音,立时回身,向房中道:“廷海,你怎么了?”声音中透着一股老态,想来若不是泰山派掌门,便是那位郑长老。而房中的这个登徒子便是泰山派掌门夫人的亲外甥,杜廷海。

此时陆咏絮对这杜廷海厌恶至极,不愿与他共处一室,也不怕他闹起来,大不了杀出泰山派便是。当下便手按佩剑,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谁知这杜廷海却咬牙忍痛道:“我没事儿,多谢郑长老!”陆咏絮闻言,大出意料,不由地微微松了口气。

那郑长老在门外竟嘿嘿而笑道:“你小子,又抢了哪家姑娘了?早些送回去,别惹出大事来。”说罢竟不再怀疑,便快步离开了。

待那郑长老离开,二人各自站起,陆咏絮转身便要推门离开,那杜廷海却忽道:“姑娘这便走了?”

陆咏絮心中厌恶,“唰”的一声拔出长剑,直指杜廷海咽喉,冷冷道:“你想怎样?”

杜廷海用未受伤的手抱着脱臼的手臂,正欲开口,忽然喷出一口鲜血。陆咏絮一惊,才知道先前那掌出手重了,这杜廷海竟已受了内伤。

杜廷海咳嗽了两声,道:“我在房中待得好好的,是姑娘强闯我的房间,还一掌将我打伤,又把我这条胳膊卸了。我若是成了残废,姑娘须得负责。”言语之中竟还带着几分调笑之意。

陆咏絮听他言语放荡,难以忍耐,长剑一递,已微微刺入他颈中。谁知他竟任由陆咏絮的长剑刺入,全身毫不动弹,丝毫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中。陆咏絮见此情景,实是拿这个泼皮无赖毫无办法,不愿再与他纠缠,便一收长剑,就要离开。

这杜廷海眼见她要走,忙道:“陆姑娘若不负责,我便闹起来,告诉天下武林中人,陆家小姐夜闯我的房间,还轻薄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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