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话。。。”

“快别废话了,快搬了梯子跟我走。”

劳川不敢多说,叫住一个仆役一起扛了梯子就跟着阿瑶跑。三人气喘吁吁跑到仓廪前,火势已经蔓延了一圈,包围了房顶的重华,艳阳高照,这么大的火势竟然也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只看见重华站在火圈中心,镇定自若。

劳川大惊失色,赶忙架好梯子,这梯子也是木制,禁不起大火烧,重华凝聚水灵,逼退火焰,可是梯子已经烧坏,阿瑶急的快哭出来了。

重华却并不慌乱,对仆役说:“你们两个把身上的斗笠扔上来给我。”

劳川不敢迟疑,摘下斗笠从火势稍减的空挡丢了上去,重华举起斗笠,纵跃而下,斗笠盈满了风,带着重华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毫发无伤。

还没来及的庆幸,身后一声巨响,整个仓廪倒坍了。如果重华下来的慢一些,阿瑶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你这个疯子!明知道他要害你,你干嘛还要言听计从。”阿瑶又气又急,看到重华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

“有人要害公子?是谁?”劳川一脸紧张。

“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自己处理。”重华拍了拍劳川,递了个眼色过去,劳川和仆役退下了。

“别生气了。”重华好声好气劝阿瑶。

“我生什么气,我才不生气,你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阿瑶真的生气了。气他故意不叫自己,气他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为什么?”

“我。。。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动手。”

“。。。”阿瑶沉默了。重华对家人的最后一点希冀也终于没有了吧。阿瑶不再闹别扭,默默走上去抱住重华,想抹去一些他心中的寒冷。

另一边,瞽叟回到了家里,刚一进院子,就瘫在了地上。

自从他瞎了眼睛,这二十多年来,他什么都没做,没为家里做过什么,更加没有为重华做过什么。一开始是畏惧悍妻,怕妻子丢下自己,又憎恨重华,认为要不是重华,他还能跟温柔贤淑的握登氏过日子,怎么会被悍妻逼迫瞎了眼睛,还要靠着她生活。后来有了阿象,瞽叟心里就更没有重华的位置了。

等重华长大,重华也不再需要他,虽每日来请安,可瞽叟只会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在意父子之间的隔阂。有时还会自得,心想毕竟是我的儿子,再打再骂还是要老老实实会来孝敬我。可是现在,他亲手杀了他的儿子。

阿象听到了院子里的声响,走了出来,看着瘫软在地的父亲,心中有喜有怯,颤着声音问:“得手了吗?”

瞽叟若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阿象心头狂喜,一切都是自己的了,他迫不及待冲出门去。一路奔向重华的房子,却猝不及防看到了相拥的两人。

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本应该被杀死的,他的兄长。一个是带着他走出家门,和他温柔说话,从不戳穿他小心思的,阿瑶姐姐。

这不是真的。阿象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句话。这不是真的。

他失魂落魄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今天晴朗干燥,路上扬着轻尘,在阳光下舞动,似乎在提醒阿象,你不配出现在阳光下,你就该被母亲关在家里,门外是重华的世界,门外的繁华都是重华的,村里人敬重重华,帝尧给他赏赐,就连阿瑶姐姐也。。。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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