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日日召见重华,却不安排事务,每日问一些风土见闻便罢。重华不以为意,安心在丹朱府上住着,丹朱也没有回封地,两人形影不离,从陛下那边退下后就直接去窑上烧黑陶,一烧就是一整日。
阿瑶起初还去晋阳街上逛逛,没几天就腻烦了,也不愿意整日在丹朱府里闲荡,索性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就直接去窑室等着重华和丹朱。
陶器制作工序繁杂,需要配置,研磨,搅拌,塑形,晾干,烧制多个步骤,为了制作出胎质细腻轻薄的黑陶,更是每一步都不可马虎。重华和丹朱每天都在研究陶土的配方,烧制的火候,还有最后烟熏上色的时机,没什么时间理会阿瑶。好在他们每天都会配出很多失败的陶土,可以随便阿瑶捏着玩,阿瑶也乐在其中,时不时捏个小玩意放进窑里一起烧制。
一日,重华和丹朱在窑前熏色,两人都熏得灰头土脸辨不清谁是谁,阿瑶也紧张得看着窑里。她今日捏了一只兕,便是之前梦中的那只。那只兕虽在梦中攻击了重华,却阴差阳错让重华跟自己表明了心意,阿瑶还是很感激它的。
往日阿瑶捏的都是些小物件,今日的兕可是一只凶兽,阿瑶为了捏出它的身姿,是由几块陶土拼接而成的,这会正在窑里泛着红光。
窑里温度极高,阿瑶不敢凑近,远远的也看不真切,总觉得今日的陶兕和往日烧制的有些不同。重华和丹朱还在研究他们熏制黑陶的松枝,也没有关注窑里的变化。只听到“轰隆”巨响,重华和丹朱来不及看发生了什么,回身扯过阿瑶,三人一起奋力一跃,冲出了窑室。
刚刚落地,身后的窑室倒坍了下去,三人惊魂不定,都是面色泛白,只是丹朱和重华脸上都是黑烟,也看不出泛白了。
丹朱颤声问:“可有受伤?”
重华打量着阿瑶,虽股有战战,还能站在地上,不至于坐倒,应该没事,皱眉道:“今日窑中的陶坯是我做的,应该不会有差错,怎会爆炸?”
丹朱也开始思索:“陶土的配方和昨日一样,不应该混入气泡。”
阿瑶惊魂初定,期期艾艾地说:“那个。。。我做了个陶兕。”
“难怪了,陶土烧制最忌混入气泡,会引发爆炸,轻则一窑器物尽毁,重则。。。”重华看了看满地的废墟,好像也没什么重则了,“不过好在我们都没事,陶器再做便是,你不要害怕。”重华柔声安慰着阿瑶。
丹朱却有些幸灾乐祸:“有人犯错了,怎么处罚才好?”
阿瑶知道丹朱故意捉弄她,整整衣袍,对着丹朱行了个大礼:“要打要罚,任凭丹朱公子处置。”
丹朱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眼中却藏着戏谑地笑意:“难得你这么服软,我倒要好好想想。这样,先记下吧,等我哪日用的上你再告诉你便是。”
阿瑶仍旧俯着身子,貌似恭敬地说:“小女子谨遵丹朱公子吩咐。”说罢抬起头瞪了丹朱一眼。
丹朱大笑着:“重华你看,这个丫头干了坏事还这么凶。”
说话间,城中巡视的兵士闻爆炸声而来,看到了丹朱公子满面黑炭的样子,惊魂不已,忙跪下请罪:“属下来迟,请公子恕罪,公子可有受伤?”
丹朱看有人来了,收起戏谑的笑,正经地说:“我没事,众位请起。只是这窑室坍塌了,还请你们帮助修缮。”
重华在旁加了一句:“窑中温度尚高,诸位不必忙着动手,可以明日再着人过来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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