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所以娇娇愿意告诉哥哥为什么不想去学校了吗？”
晏姝扭了扭身子，开始酝酿措辞。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笑话我噢…”
“好，不笑话你。”
晏姝又抬眼看了看谢启延，男孩漂亮的眉眼十分温柔，她不由定了定心神。
这是她的哥哥，哥哥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她们总说娇娇没有妈妈，说娇娇的妈妈跟野男人跑了，说娇娇的妈妈去世了，反正说的特别不好听。”
晏姝说到这个，不免有些失落。
“他们还说娇娇…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可是爸爸说妈妈只是在外地工作很忙而已，妈妈是爱我的，每年娇娇生日，妈妈都会寄礼物给娇娇呢。”
眼前的小姑娘低着头，双手有些不安的揉着碎花的裙摆，语气慢慢的变得低落起来。
谢启延听着晏姝的话，又想起刚刚在书房里晏霖鸿说的那些事，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要是她发现她活在谎言里，她会多难过？
谢启延的胸口有些发闷。
“所以我就跟她们打架了，我才不许她们说我妈妈的坏话。”
晏姝笑了笑，眼睛像两弯月牙，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但我打不过她们。”
“所以我就不喜欢学校。”
“我讨厌她们。”
谢启延看着晏姝小小的身子，心里憋闷。
她这么小个，身体也不好，怎么打得过别人呢。
一想到晏姝被人欺负的样子，谢启延就感觉脑门上有根筋突突直跳。
晏姝说完，抬头看谢启延，发现他的表情十分的阴沉，她有些莫名的拽了一下谢启延的手。
“启延哥哥？”
谢启延回过神，听完晏姝的表白，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说出让晏姝去上课的话了。
晏姝看着谢启延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下了然。
哥哥这是为难了。
晏姝知道，爸爸和哥哥想让她去上学。
估计刚才爸爸喊他去书房，也是想让他劝服自己乖乖去学校吧。
她默了默，上学终归是逃不掉的，何必让他们为难呢？
晏姝轻轻捏了捏谢启延的手，有些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嘴。
“启延哥哥…你会跟我一起上学吗？”
谢启延眉眼阴凉，但在看向晏姝的时候却扬起了缱绻温柔的笑，他拨了拨晏姝额前的碎发，问：“如果哥哥跟你一起上学，你会愿意去吗？”
晏姝笑了，“启延哥哥要是能和你一起上学，那我一定乖乖的！”
谢启延笑的格外温柔，他轻轻捏了捏小丫头的脸。
“好，那哥哥陪你一起上学。”
晏姝一听，开心的简直要飞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启延哥哥你要跟我一起上学吗！”
啊啊啊啊她太开心了！
“那就去上学去上学！”
小丫头开心的在原地蹦蹦跳跳，却不忘叮嘱谢启延。
“对啦，我和她们打架的原因，你不能告诉爸爸噢，不然爸爸知道了，他和妈妈会怪自己的。”
“虽然我也很想见妈妈…哎算啦不提这个了。”
“哝，这是我们的秘密，拉勾勾，不可以告诉别人。”
晏姝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白生生的手指就像春天刚抽出嫩芽的柳梢，勾住了谢启延的小指头一晃一晃的。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晏姝乖巧的模样让谢启延心疼，小丫头这么可爱娇小，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着惯着的，却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万般娇纵的模样，心里却早早就懂事了。
“好，这是我们的秘密。”
谢启延说这句话时，遮蔽了艳阳的云正好散开，窗口透进来的光将他照的几近透明，那般温柔的眉眼与语气，望向她时眼里杂糅的复杂情绪。
时隔多年，晏姝都一直记得。
那个时候的谢启延，是真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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