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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狸到了三十三重天上之后,只觉得这里的气氛颇有些紧张,远不如以往平和。

她暗自思忖道:“莫非容瑾真的出事了?”

君狸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

容辞敏锐地察觉到了,君狸身上的不妥之处。

君狸瞧见容辞眼底的专注和关切,心里忽然就轻松了很多。

她拉起了容辞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不管容瑾出了什么事情,她都是要去看上一眼的。

君狸到容瑾的殿门口之时,木正正匆匆忙忙地去禀告了容瑾。

只留了几个小仙童在此处,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惧地打量着君狸。

容辞从君狸身后冒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向殿内张望。

那几个小仙童瞧见了,立刻便有些目瞪口呆,身子动了动,就想要去禀告容瑾。

君狸的眉眼,一下子就变得冷凝了起来,只冷冷地呵斥道:“站住!”

那几个小仙童立时愣在了原地,只觉得周身都是一片寒凉。

君狸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径自向殿内走去了。

她不太喜欢这些仙童躲躲闪闪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猫腻一般。

只是,君狸走进殿内后,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便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她瞧着容瑾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她当初把他从大街上带回青丘之时,也没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挺好的。”

容瑾专注地看着君狸,轻声说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少了许多顾忌。”

而容辞,就直接被容瑾给忽略了过去。

君狸向来喜欢带个孩子在身边。

青丘的狐狸,有不少就是君狸给带大的。

只是后来有了容瑾,他性子霸道,不太容人。

君狸这才收敛了许多,只是在前不久,才有了苏染。

而在容瑾眼里,苏染却是不能和他相比的。

只不过是君狸找来的一个小玩意儿而已。

君狸对苏染的态度,也远远比不上他对自己的好。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君狸还未来得及开口,容辞便有些凶巴巴地瞪向容瑾了。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但却不难让人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和愤怒。

容瑾当即就皱了眉,却又很快松开,望向容辞。

容辞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同君狸的眼睛极为相似。

容瑾怔了怔,立刻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你……”容瑾指着容辞,声音颤抖着,“这是谁家的孩子?”

他本来想问君狸,是不是已经嫁人了,却没敢问出来,而是兜了个大圈子。

容辞有些不满了,他如此聪慧,怎么会有一个这样傻的爹爹?

他这样想着,便摇了摇君狸的衣袖,有些难受地问道:“娘,他真是我爹爹吗?”

君狸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容辞的问题,而是看向容瑾,轻声问道:“她呢?苏倾如今身在何处?你病得这样重,她都不来看你一眼吗?”

容瑾分明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君狸这样想着,竭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冰冷了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鼻酸。

他的眼光,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容瑾的目光,越发温柔了起来,低声说道:“木正,带小公子出去。有些话,不太适合小孩子听。”

“我不小了!”

容辞有些不服气地争辩道。

他已经快十岁了,能帮娘做不少事了!

只是瞧见容瑾眼底温和的神色,容辞忽然就打了个寒颤。

他缩了缩脖子,便乖顺地跟着木正出了殿门。

君狸倒是有些稀奇了,她不无惊讶地说道:“这孩子向来倔强,对你倒是服气得很。”

君狸心里的那点悔意,倒是少了许多。

容瑾专注地望着君狸,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头的激动,开口说道:“我有个小东西,想要送给你。”

容瑾话音刚落,君狸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却是被容瑾接入了怀里。

真不该相信他……

君狸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随即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君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

头顶是天青色的纱帐,腰间被一条胳膊紧紧地缠住了。

君狸侧过脸去,便瞧见了容瑾那张苍白的脸。

他好看的眸子下面,有着深重的阴影,倒像是许久都没睡好似的。

君狸呆呆地望着容瑾,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人便出言说道:“好看吗?”

当然是不好看的。

比起君狸离开的时候,容瑾已经是憔悴了许多。

她顿了顿,便道:“她就那般好吗?值得让你夜夜春宵?”

容瑾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疲惫,他叹了一口气,便道:“你这一世的命格,极其不好。”

君狸怔了怔,随即就有些讽刺。

她曾设想过许多种,容瑾和她再次相遇的场景。

却始终没有想到,他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不好就不好罢。

君狸轻叹了一口气,心想她上一世的命格,也没见有多好。

到了最后,也没落得个圆满。

这些道理,她心里都是明白的,只是说出口来,还是难免多了些许怨愤。

“只可惜那位苏倾侧妃,带累了你的好运。”

君狸并不想看容瑾,努力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却被他牢牢地给框在了怀里。

“别走,让我再抱一会儿。”

容瑾把头埋在君狸怀里,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的委屈。

君狸沉默了下来,心里却不由得有些酸涩。

她想推开容瑾,却觉得有些舍不得了。

以往她身子沉重得很,如今却莫名地有一丝松快。

似乎只要见到容瑾,那些苦难就都会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苏染嫡亲的兄长,就唤作苏钦。不过是一个读法,你却这样傻,竟然都瞧不出来。连一年半载的日子,也不肯给我。”

容瑾闷闷地说着,忍不住就在君狸的脖颈处咬了一口。

他也没舍得用力,就算是气急了,也还是只用牙轻轻磨了磨君狸的软肉。

君狸有些震惊,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便任由容瑾的动作。

直到她腰间一凉,君狸才抬起手来打了容瑾一巴掌,没好气地说道:“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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