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淑宫这边沐灵洗和代淑仪吵得正欢，却不知道融曦宫又去了以为贵客。
这位贵客还是专门挑的沐灵洗不在的时间去的。
“公主殿下，德妃娘娘这几日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素格挡在宫门口，她素日里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公主，心机深沉，没有小孩子应该有的天真。
车天爱倒是不慌忙：
“看在本公主的颜面上，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帮本公主问问你家德妃，愿不愿意报仇。”
素格皱眉。能报什么仇？荣沐泽都已经疯了，难道让娘娘去找一个疯子泄愤？
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但对方毕竟是公主。碍于她的地位，素格还是把这些话转告给了宋灵曦。
“让她进来吧。”
宋灵曦暗暗抓紧了扶手。
她本来也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
帝王的宠爱、宝贵的孩子，她现在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已经失去了。这几日无论如何发泄都感觉心中余怒难平。但是刚刚听见“报仇”二字，她突然感觉心中有一种许久未见的舒坦。
她很想听听车天爱的这个复仇到底应该怎么做。
车天爱缓缓走进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当她看见和之前见荣沐泽一样的满地的狼藉时心中不屑地想，幼稚。
不知道这个幼稚鬼能不能比荣沐泽那个笨蛋做得好一些。
“公主说的复仇是什么，找谁复仇？”
车天爱笑着坐下，心想她开篇就说真的是沉不住气。
看着宋灵曦的城府还没有荣沐泽深，车天爱事先准备好的那些客套话直接就跳过去了，直接进入正题：
“当然是你宫里的那个素练。”
“为什么是她？”
宋灵曦对这个答案略感吃惊。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怎么就上升到她堂堂德妃的复仇对象上呢？
“你想到她没有恨吗？”
“是有一点，但没有到找她复仇的地步。”
宋灵曦心中还计较着沐灵洗穿着华丽的衣服招摇过市的事情，但也没有因此多么恨她。
毕竟这件事除了在太监宫女口中多了些茶余饭后的闲谈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宋灵曦的回答也在车天爱的预料之中，但她的循循善诱正开始呢：
“你的孩子掉了，与她脱不了干系。你从怀孕以来，吃的所有的安胎药都是她拿来的呢。这其中有没有问题都无从查证了。而且，那日荣贵人正是她招惹来的。若不是荣贵人来了，你会受到惊吓导致小产吗？”
宋灵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微微动了心，但还是没有被完全触动：
“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无凭无据。”
一切都在车天爱的预料之中。刚刚她说的这两点都是针对宋灵曦孩子的事情。而宋灵曦如此看重这个孩子正是因为她对车鉴昱爱得深。
而现在，只要触动这个根源，那么，宋灵曦就真的为她所用了。
“这个素练的真名，叫沐灵洗。”
“皇后？！她不是出逃了吗？”
看到德妃惊讶的神色，车天爱继续说：
“她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又回来了而已。否则，你认为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昱哥哥都丝毫没有仔细查探的意思？就是因为昱哥哥要护着沐灵洗。”
“不可能，陛下他……”
之前宋灵曦就因为沐灵洗独占了陛下的宠爱，并且拥有直接留宿在勤政殿的殊荣而嫉妒不已，现在想到她竟然就是素练让宋灵曦不禁怒火中烧。
看着宋灵曦已经有了情绪，车天爱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她不是抢走了你的宠爱。而是你分担了她的一部分宠爱。昱哥哥之所以在你入宫不久后就对你宠爱有加并封你为妃，并不是因为你有什么让他欣赏的优点。而是因为你的名字。”
车天爱嘴角上挑：
“因为你叫宋灵曦，她叫沐灵洗。名字相像，所以用你来替代她一下也未尝不可。”
宋灵曦入宫之前就痴恋车鉴昱多年，入宫圣眷不断让她以为是自己多年的相思有了回报。现在一听到车天爱这么说，她感到整颗心都碎裂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相信！”
车天爱看到效果达到了，便假意关心她：
“逃避现实是没有用的，你也要试图反击啊。不然，你只会被伤害得更加厉害。”
挣扎在绝望的情绪中，宋灵曦恨恨地问：
“那你说，我该怎么复仇？”
~~
沐灵洗对车天爱去了融曦宫的事情毫不知情，正像以往一般走在融曦宫的院子里。
她听见身后有响动，只见两个宫女把身后的宫门关上，牢牢地拴上了门栓。
沐灵洗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紧接着就有两个太监把她按住。
素格扶着宋灵曦从内殿走出。宋灵曦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婉和气，而是狠狠地咬着嘴唇。怒气溢于言表。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快得让沐灵洗没有来得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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