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是个美梦,要不就让这个梦做下去吧。

陈书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抱着桂熙年,在她怀中哭得像个孩子,撒娇道:“夫人,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叶缓缓说道:“师父,这就是我给您带回的无价之宝,希望我之前做的不对的地方、让您伤心的地方,您都能原谅我。要是可以的话,希望我将来再做让您生气的事情,也请您看在我送的这份无价之宝的份上原谅我。”

陈书由擦擦眼泪,和桂熙年介绍道:“夫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缓缓,我经常在你墓碑前说过的那位小徒弟。她和你一样,很让我操心啊。”

桂熙年紧握陈书由的手,看着哭成小孩的陈书由,自己也忍不住流了眼泪,她配合的问道:“你还在我墓碑前说了什么,让我听听好吗?”

陈书由点点头,像乖巧的小孩一样问道:“你想听今天的还是昨天的、还是前天的。”

桂熙年说道:“今天的。”

陈书由回答道:“今天我很开心,因为缓缓要回来了。天没亮我就起床了,实在睡不着,我就跑到你的墓碑前,告诉你我今天都给缓缓准备了什么吃的。我还说啊,你心细,要是你在的话就好了,你就能告诉我这小姑娘都喜欢什么,我可以提前准备。”

桂熙年又问道:“那昨天呢,你又和我说什么了?”

陈书由说道:“昨天,昨天我和你说缓缓很快就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变成大姑娘了,听说李清笙和赵冬至都想和她提亲,我担心缓缓和我有隔阂了,不把心里话告诉我。要是你在,你就可以替我和她聊聊,一定要替她选个好夫婿。毕竟这缓缓还小,又有些笨,容易被骗。你和我说过很想有个女儿,亲手给她做嫁衣。所以,我当时一眼瞧见缓缓,就给带回来。就想着你哪天回来时看到她会高兴。”

桂熙年的脸颊又划下一滴泪水,她问道:“原来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呢,那你还有说什么吗?”

陈书由认真的想了想后说道:“有,我每天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我很想你。”

桂熙年终于忍不住,靠在陈书由怀中哭了起来。

叶缓缓设了个幻术后,带着陈惜之和赵梓旭离开了,想给桂熙年和陈书由留些空间。

陈书由在自己的书房醒来后,发现已经是傍晚,他的书房空无一人,他呆滞了一段时间,随后意识到是做了一场梦,便对着门口喊道:“阿文!”

名叫阿文的小童连忙跑进来,问道:“门主有何吩咐?”

陈书由问道:“你大师兄他们还没回来吗?去问问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小童一脸疑惑。

陈书由有些不耐烦,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小童说道:“门主,大师兄他们今儿午后就回来了,您不是见了他们吗?”

陈书由自己也疑惑了起来,随后他猛的站了起来,冲去叶缓缓的厢房。

叶缓缓的厢房中,素玄正在研磨药材,就像曾经一样。

只是屋内还有别的声音,来月芸正和桂熙年说说笑笑着。

陈书由没有理会一直叫唤他的叶缓缓,进到房间,看到来月芸正在教桂熙年缝香包。

桂熙年看到陈书由,笑着说道:“夫君,你醒啦?赵夫人正在教我缝制香包,你闻闻这些香料,你喜不喜欢?素玄说你睡眠不好,有了这个香包,有助于你安睡。”

陈书由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甚至记得在刚刚的梦境里,他和桂熙年才重逢,难道他还在梦中。

直到有弟子来报,有许多人聚集在山脚下,自称是被叶缓缓杀害的人的亲属,要天后山给个交代。于此同时,天后山内一些不满叶缓缓的人,也去叨扰已经隐退的陈书钦。

陈书钦听着门外各学院的老师、弟子们一个劲的请求他出山惩治叶缓缓,又指责陈书由包庇的,说道:“请各位恕老朽无能,我已经不管尘世之事了。”

陈书钦也看到过叶缓缓的记忆,在那之后,他就传位给陈书由了。此时此刻,他从屋内的密室离去,来的那个遇萤和十月一同修炼的水池,心中愧疚不已。

哪怕连时不时来给他看诊的素玄,也绝口不提遇萤的事情。

但他如何不知道素玄也是怪他们的,怪他们逼走遇萤和十月,也怪他们逼叶缓缓走上不归之路。

说来说去,叶缓缓当初也只是想保住遇萤而已。

他要是当时松口了,帮他们掩盖过去,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呢?

陈书由看着这些来声讨叶缓缓的人,一方面冷静了下来,确信自己不是做梦,另一方面,他也的确烦恼着叶缓缓身上的命案。

同样的,叶缓缓还沉浸在怀念天后山的一草一木时,现实又让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最终,叶缓缓跪在了陈书由面前,说道:“师父,之前是我修炼邪术走火入魔,不受控制才犯了错,就让我去弥补吧。”

从头到尾他们就没人相信杀人屠村的是叶缓缓,哪怕是此时此刻。

叶缓缓解释道:“是真的。修炼阴阳术是有代价的,但没有人教我阴阳术,一开始有些地方我悟性不够,就练错了......”

与此同时,在凤凰山中李筱墨的牌位摇晃了起来,像是在隐忍着怒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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