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惨叫一声,琴皓腕一转,那两条钢丝猛地抽回,丝端各勾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

啪啪两声,只见那两个眼珠黏在她身后泥墙上,粘液夹杂血丝滴下,甚是瘆人。

不知琴的钢丝有什么古怪,此时却已经消失不见。

那王五撕心裂肺惨叫不休,一双眸子已成两口黢黑空洞,血流如注。

琴这一出手,相比张羽出手,狠辣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旁人见了,瞠目结舌,战战兢兢,汗毛倒竖,再不敢直视其人。

王五还在兀自惨叫,只听琴叱道:“再吵吵,拔你舌头!”

经过此前的教训,琴此话力道十足,王五听了,立即闭嘴,即便双眸痛到令人发指。

张羽站起身来,看了看墙上两颗眼珠子,又看看琴,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

琴见他起身,眼神立马柔和下来,道:“羽哥,昨晚又没睡好吧。”

张羽道:“还好,他们昨晚吵到你了吧。”

琴妙目弯成两道月牙,笑道:“羽哥,对付这种人,下手可不能太客气,不然呐,他们找到机会就要捅你一刀。”

张羽又看了一下那两个眼珠,并未话。

琴见他表情,以为他怪自己出手厉害,道:“羽哥,你觉得我做得不对么?”

张羽道:“没有,只是我不知道,原来眼珠可以黏在墙上。”

琴听了,扑哧一笑,道:“你可知道,假如我是个柔弱女子,若是落到他们手上,会如何么?”

张羽微微摇头,道:“不知。”

琴道:“会比失去两个眼珠,痛苦千倍万倍。”

张羽似懂非懂。

其实张羽与常人不同,王五被摘两只眼珠,若是常人见了,兴许会生出怜悯同情之心,但是张羽却几乎没樱

张羽长在深山,野兽蛇虫弱肉强食,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法则,比人间诸多惨烈之事更没道理。

若不是张大虎和李氏抽空就教他做饶道理,他的内心,其实与野兽无异。

他对自己亲近之人,可以毫无保留,如春般温暖,但是对自己的敌人,抽筋拆骨,也不会皱下眉头。

他很多时候手下留情,不是因为同情怜悯,而是他不嗜杀。

他隐隐觉得,生命来之不易,如无必要,不必斩草除根。

琴见张羽失神,问道:“羽哥,你怎么了?”

张羽回过神来,问道:“对了琴,留着他们,你想干嘛?”

众人一听二人谈到自己,立时竖起耳朵,伸着脖子要听下文。

初时,他们只道琴是个美貌柔弱的女子,不料她一出现,就废了王五一对眼珠,手段之狠,令人发指。

此时听张羽一问,都争相想知道这“女魔头”想如何摆布自己。

琴妙目一转,故作神秘道:“正所谓机不可泄露,一会儿啊,你就知道啦。”

张羽不爱强人所难,她不想,自己就不问。

这下子可急坏了刘霸道这帮人,这简直就是钝刀子锯人,不给痛快。

众人心下均骂张羽:“混子,你倒是刨根问底啊!”

然而众人敢急不敢怒,纷纷低头不语,又两个胆的,不住瑟瑟发抖。

张羽和琴胡乱吃了些随身的干粮,便催促众人上路。

众人想着这一走,前边很有可能就是阴曹地府鬼门关,心下惴惴,愁眉苦脸。

众人迤逦来到黄河边渡口,只见渡头立着一半截石碑,上面依稀能认得一个“级”字。

琴道:“羽哥,这里就是七级渡啦,从这里过了河,就是武阳郡地界,再向西北走二,差不多就到武安啦。”

张羽见渡口不大,有七级石阶,河上泊着几艘船,却不见船家。

众人来到河边,琴向船上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然后转过头来,妙目含笑。

张羽奇怪,问道:“琴,怎地没人,你却还笑?”

琴指着刘霸道等人,道:“所以要让他们开船呀,不然领着这堆累赘,不嫌烦么?”

张羽会心一笑,道:“噢,原来如此,我懂啦。”

刘霸道等人听琴是让他们开船,并不是要取他们性命,心中狂喜,登时活泛起来。

刘霸道道:“姑娘,你早嘛,害得我们兄弟们一路担惊受怕。”

琴横他一眼,嗔怒道:“谁让你们昨晚吵我睡觉,让你们开船,已是宽大!”

刘霸道等人连连称是,张羽于是给他们解开捆绳。

他们松绑之后,不用指挥,纷纷踊跃上前,好似生的水手一般,不一会儿便将船只整理妥当。

王五只能在岸边枯坐,刘霸道让他等着,不用跟船。

张羽和琴上船,扬帆起锚,奔对岸渡口而去。

过了河,琴便放刘霸道等人走了,但是让他们把身上的银钱都交了出来。

能够活命,刘霸道等人千恩万谢,琴要什么他们给什么。

虽然最后一劫如洗,但众人兴高采烈,站在船头挥手向二人告别,脸上洋溢着大难得脱的兴奋神色。

由于张羽挂怀爹娘安危,是以二人不敢耽搁,施展纵跃之术,飞速像武安奔去。

黄昏时分,二人来到武阳和武安两郡交界的广平镇。

这里人烟就比山东多了许多,镇上开着一间旅馆,二人便开了两间房。

张羽想起之前不懂男女有别,还和初开一间房,不禁有些好笑。

琴在和张羽回房的路上,忽地瞥见他嘴角一笑,奇道:“羽哥,你在笑什么?”

张羽摇摇头,道:“没,想起一件好玩之事。”

琴听好玩,追问不休。

张羽无奈,只得把在洛阳时,他不会住店开房,领着初两人稀里糊涂开一间房的事,给她听。

琴已知初的故事,此时听来,并不吃醋,道:“羽哥,你是至纯之人,换作他人,早就胡来了。”

张羽不知“胡来”的具体含义,但是隐隐约约也猜知一二,笑而不语。

二人先来到张羽的房间,琴看了一番,然后出门去,过了一会儿,她又踅回来。

对张羽道:“羽哥,你去我的房睡,我要这间房,你这房光线足,视野好,舒服。”

张羽不以为意,对于他来,睡哪里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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