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什么时候？”
“我猜，这幻境开放之日，应该就是画竹身死之日，等到那天，就行了呗。”轲念宰语调轻快，倒是看不出半点悲伤。
“那……好吧。”
看到程逸清似乎为无所事事而感到懊恼，轲念宰笑了笑，“你觉得无聊的话，给我讲讲这几年在轲云身边发生的事情吧。虽然我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我可不愿意浪费在我哥哥身上，所以……知己知彼，就靠你了啊！”颇有深意地拍了拍程逸清的肩膀。
程逸清心下一沉“怎么可能她会不知道关于轲云的事情，恐怕这是来试探我的是否忠心的”想到这儿，他瞬间就明白了该怎么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轲念宰笑了笑，“说说当年轲云知道我‘死了’之后的反应吧。”
程逸清暗地松了一口气“当年，你离开之后，轲羽有说过要将你风光大葬，准备让你进皇家墓园，做一个衣冠冢。当然你也知道的，他只是说说而已，他诏令一下，全城的百姓和大臣都来反对，他作为皇帝自然是要顺应民心了，所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轲云那时候虽说还小，但一直是跟在我身边的，他其实是看出一些端倪来的，但奈何不知为什么我……算不出你的生死来，只好搪塞过去。再加上程语鸳那个时候是想保你的，谎言就更加圆满，所以他一直都以为你是死了的。但是，其实也不怪他，皇家的人生性凉薄，没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再加上轲羽一直把他按接班人那样培养，他根本没什么时间来顾及你的问题……”
“所以我这个哥哥，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么？”
“倒也不能这么说，每年你的‘忌日’，他还是会去皇家佛堂上柱香的，这个习惯他还是维持了很多年的。而且那天他是会罢朝一日的，独自一人坐在佛堂里枯坐一整日……这也是他的一种怀念你的方式吧”
“怀念我？可笑啊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啊！”轲念宰笑出了声。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但就是因为太对了，所以才不对！百姓都认为哥哥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皇帝，可他究竟是在怀念我还是在为自己赎罪，你们又怎么知道？身居高位，双手怎么可能不沾染一星半点的血迹？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他每年要杀的人、会冤枉的人不计其数，他只不过是借着那一天给自己图个清净，顺便赎罪罢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伴在君侧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可是，万一，他真的只是觉得心怀愧疚了呢？”程逸清还是觉得轲念宰把人想得太坏了，有些欠考虑。
“那我问你，一个从出生起就预示着不祥的人，你会希望她留在你身边吗？你不会的；我再问你，你知道她死了，会每年都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看一个‘扫把星’吗？你不会的；你听说这个‘扫把星’还活着，你会派这么多军队来进行所谓的护送吗？你也不会的。”看着程逸清似乎欲言又止，轲念宰笑了，继续说道：“少和我说什么你会的，你觉得我信吗？人都是这样的，本性自私谈什么所谓感情，没有利益瓜葛，你以为我亲爱的哥哥会这样？你以为……我回去能高枕无忧、安安心心做我的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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