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地图,李从心感慨万千,保命用的东西早晚会害死自己。

不管了,先跑再说!

李从心冲向窗户,可还没去推,他就想起来,这窗户早在第一次逃跑后,就被宇文家大小狐狸给封上了。

对方还美其名曰,防刺客。

要是这封窗户真有防刺客的能力,他这躯体也不至于被毒死了。

还有哪可以逃?

环顾四周,这就是一间密室,他逃无可逃。

房门外再次响起吴长峰的声音。

“大帅如不愿见下官,那下官就在门外说。”

不进来?这什么套路。

“大帅,今日乃例行军议,方才下官失态,耽搁许久,怕那些将官以是久侯不满,还请大帅动身主持军议。”

军议?对了,每隔四天就要在县衙里来一趟,超级麻烦事。

见对方回头不是因为地图,李从心这才松口气。

藏好地图,他对着门外喊道。

“等我换身衣服就走。”

安来县地域宽广,处南北交通要道上,加之距离洛京城只有百来里的路程。

是故,安来县县衙的规格也比寻常县要高上不少,县令也多为六品。

整体成口字形的布局结构的县衙,坐北朝南,规模宏大。

李从心与徵国各级将领就住在原县令及其家眷的内宅,也就是三堂,而他要去的则是被临时改为军议室的正堂,也就是公堂。

待到李从心进入正堂内,自知不受待见的他,主动仰望头顶的明镜高悬,无视诸多将军鄙视,三两步坐上帅椅。

他知道,只自己要低调,很快就能在军议中成为隐形人。

但今天这一招却有些不好使了。

李从心回头看去。

本应该回到角落缩着的吴长峰,此刻正以歇山式的模样立于帅椅边。

忧郁帅哥杵这,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参军事,本就是军中距离大帅最近的人,军议时侍立大帅左右也合情合理。

可吴大进士是谁?

整个朝中都出名的犟骨头,别人都是官越做越大,而他却反其道而行,硬是从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一步一步做到从八品参军事。

是个一路降职都没掉脑袋的牛人。

认识他的人对其基本是敬而远之,不交往不结恶。

从没见过吴参军对谁态度这么端正。

一时间,公堂上疑惑猜测的目光在李从心和吴长峰两人身上游荡。

不管别人怎么想,李从心只觉的吴长峰诡异。

刚刚在来的路上,一直随在身后就不说了,进大堂前还特意快步走到自己前面,躬身等他进堂以后才跟上。

地图一事还未消停,现在又在自己这当电线杆杵着,真当他这个大帅好欺负啊。

李从心回头望了一眼,在获得对方低头示意后,他确认。

这老小子有想法,他要讹自己。

“咳…”

帅椅左首,传出一声咳嗽,并不响亮,但衙堂内十数位徵国高级将领们收起目光,顷刻间正襟危坐。

军议开始了。

所有人都等着这位军中实际主事者发话。

只见那位担任边军主将二十载的宇文霸,却忽然颤巍的站起身来。

“老将有罪啊。”

“宇文老将军…”

“父亲…”

众将不明所以。

宇文霸推开儿子宇文铭的搀扶,费力挪到李从心面前跪下。

这一跪可算是捅了篓子。

果不其然,衙堂上一片愤意冲向帅椅,惊的李从心赶忙起身。

“宇文老将军为什…为何如此?快快请起。”

李从心不太习惯古言,但他好歹受过高等教育,摸索一番,总算不至于连话都讲不利索。

宇文霸摇头,满脸自责。

“昨夜城门校尉吴涛,擅改军令,冒犯大帅,现已被革职查办并罚五十军棍,可属下不懂事,老将逃不过治下无能之罪啊。

还望大帅责罚。”

开国际玩笑,李从心今天敢责罚宇文霸,明天肯定会横死城头。

“宇文老将军言重了,吴涛军令严明,说明您治军有方,有如此将校,本帅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治罪,老将军快快请起,莫要再谈此事。”

说到这里,李从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吴涛并无罪过,即刻官复原职,还望宇文老将军好生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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