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合计了一番,白炔的心中就有了考量,大概是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姜软烟小舅舅的事实,现如今考虑问题也和之前考虑问题不一样了,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电话里说的那样,把姜软烟看的那么重,那么爱姜软烟。

如果真的是,而姜软烟恰好也放不下这段过去,他到是愿意成人之美。

此时的白炔肯定想不到,多年之后,会为自己的这种傻缺行为而买单,后悔的牙根子都是疼的。

要知道没失忆的白炔有多厌恶傅煜宸,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也就不会出现后来为了让姜软烟远离傅煜宸,甚至强制性的给姜软烟催眠的状况,白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失忆,竟然成为了傅煜宸追回姜软烟的一个天大的契机。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白炔点了点下巴,手中的镜子向上高高抛了一下,又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弯腰接住,轻轻的放在了梳妆台上,“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要是我估算不错,明天大概天一亮,就不会这么太平了。”

姜软烟低垂着头颤着嗓子恩了一声,始终不去看白炔什么表情,脚下踉跄了一步,快速的上了床,盖上被子,翻个身,闭上了眼睛,没人看到,藏到被窝里抓着手机的那只手,早已经手指骨泛着白。

白炔耸了耸肩,知道姜软烟肯定也听不进去,也不强求,脚步向着床边挪动了一步,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转动了一下脚的方向,再也没有任何停留的出了门。

房门关闭的声音一响,姜软烟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后来她等了很久,也没再等到傅煜宸的电话,虽然明知道不该再期盼,自己也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姜软烟够了,你们已经结束了,可每次在提到那个名字或者看到任何和他相关的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心颤,哪怕心口捂的再紧,那颗心还是会为他而跳动呢,姜软烟,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没出息!

她这样骂自己,然后哭的更痛。

被子向上一拉,姜软烟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她用手紧紧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漏出去,她知道白炔担心她,而她不想让任何人为她担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被窝里的氧气都没了,姜软烟昏昏沉沉中感觉到有人在敲门,又好像是她的错觉,迷迷糊糊中有脚步声靠近,又有谁在说话,争吵声夹杂着哭泣声,乱七八糟的,姜软烟想,可真吵啊,再然后,她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再一次能听到声音的时候,姜软烟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其实也不算是多重的味道,她也不应该这么大的反应,可自从经历了两次在那种状态下的流产之后,姜软烟对昏迷状态中的自己就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在医院。

感受到自己双手双脚是没有束缚的,姜软烟几乎是在眼睛睁开的瞬间,猛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小软烟,你没事吧?”

顾千夜刚刚给姜软烟把手背上的针头拔下来,被吓了一大跳,稳定好心神之后,连忙上前凑了过去担忧的问:“做恶梦了?没事,别怕,这里是医院,没人能把你怎么样的?”

一边说,顾千夜还有些咬牙切齿,“别以为我打不过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等阿城回来,我们两个肯定要他好看”

“等阿城回来?”

姜软烟皱眉,却是捕捉到了顾千夜话中的关键信息,皱着眉看向顾千夜,一字一句的问:“盛翼城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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