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他突然想到瑞安城里的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将河灯推出去的那一刻。

他大概有点儿——喜欢她?

封天是辰时末醒过来的。

封海来报消息的时候两个人正吃着早餐。祝东风被自己的心思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会儿看着赵幼莼,一会儿又有点失神。

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对她好。

赵幼莼也觉得祝东风有些怪,他眼底有些青色,或许是昨晚没休息好?

封海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氛围。二人听说封天醒了,立马去了隔壁。

封天见上祝东风来了,立马就要下床行礼,被祝东风一把按在床上“无需多礼,怎么样了?”

祝东风体恤他,他却不会忘了本分,坐在床上拱手道“大人,赵大人。”而后才道“多谢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

而后又向赵幼莼道“我方才听封海说过了,多谢赵大人的药。”

“不必多礼。”赵幼莼道。

封海端了一碗热汤进来,祝东风见了,一挥手,示意他给封天喝了。

待他喝尽了才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封海分开行动后,就到了郭家墓园,那里表面上没有人,实际上暗处有不少守卫,我无法辨别那些暗卫的具体位置,所以就攀在定寰河桥下观望,约半个时辰后,墓园里出来了一些家仆,抬着两顶轿子,前行一顶大轿,后面一顶红盖小轿。”他顿了顿,想了想才道“从家仆受力上看,前面大轿大概有一到两个人,后面小轿是空轿。等人走远了,我原本想去墓园里查看一番,没想到暗处护卫并没有全部离开,而是开始在墓园附近搜查,未免打草惊蛇,我就跳了定寰河。”

“你先休息吧。”祝东风拍了拍封天的肩道“做得很好。”

两人回了房间,祝东风关了门才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赵幼莼笑道“已经没事了,行龙卫的人,哪里会那么娇弱。”她想问问他的伤口,又突然想起来昨天他那句“怎么了,赵大人心疼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然而祝东风并没有忽略她那一瞬间的欲言又止和落在自己肩上的目光。

他掩下眼中的笑意,平静了心情才道“那就好。”他执壶给两人倒了两杯茶,边倒边说“如果你着急回京,我让封海一路护送你回去,嗯?”

“不必。”赵幼莼道“这样的事,既然让我遇上,在真相大白之前,我怎么能安心回京?何况——”她笑道“你知道的,我本就不想回京。”

他当然是知道的。

他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放下茶壶,递给赵幼莼一杯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是不想嫁人,还是因为不喜欢相亲,不喜欢被人安排呢?

他想起在瑞安县衙那天晚上聊天时赵幼莼说过的那句话。

“我不愿把自己的一生锁进一个男人的后院里,成为男人的附庸,相夫教子,一生碌碌。”

他看着眼前的人,她方十九岁便已是正四品佥都御史,行龙卫的三把手,她连办公事的时候都不愿别人提及她郡主的身份,这样的傲气,必然是不屑于用那些郡主的特权的,她走到这一步,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又怎会轻易放弃?这样的女子,像是迎着风雨的雨燕,哪里甘心做笼中的金丝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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