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极为模糊,眼膜仿佛被白色纱布遮盖严实,隐隐约约间,只可见晃动的一团黑影。
我分辨不出静候床榻一侧的来人到底是谁,是花见月?还是为我医治眼睛的女医?
数日之久,只有一名女医受花见月的旨意守在左右尽心医治我,亏她医术精湛,现下疼痛减少,眼睛虽尚未复明,但情况有所好转。
花见月极少踏入屋子,但凡一两次前来皆是为了确定内丹是否彻底与我融合,果真无法夺取?
尤为清楚的记得,在我命悬一线之际,他竟开口问女医若将我开膛破肚能否取出内丹?
说来好笑,我为棠云渡挡下一击的同时被挖走的内丹竟从花见月手里脱落,并准确无误的飞入我的腹中。
花见月迅速带我飞离,在我半昏迷半醒间,只觉得辗转几处地方才寻到一位哑巴女医。
他将我轻放在床上,却未立即令她出手医治,而是选择先取出完好的内丹。
待确定内丹确确实实被溶于血液,已不可将其取出,他才不得不施救我一命。
不过哪怕得不到内丹,花见月必定会绞尽脑汁寻找如何汲取内丹功效的对策。
因此趁他仍旧束手无策,我需要快点恢复,就算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也要拼死一搏,而不是苟延残喘。
哑巴女医见我身子好转,一个时辰前在我手心写下两个字,便背起草药筐出了门。
而我正好喝下苦药昏睡一觉,这才刚刚转醒,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团黑色影子。
尝试起身却被一只手压住单薄的肩膀,现下功法尽失,已与废人无异,如此不轻不重的力度压制下来只觉得双肩沉重,使我不得起身。
哑巴女医断不会禁锢我的自由,来人只有他!
我苦笑出声,伸手抓住花见月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血腥味渐渐地溢出来,融入满屋飘香的空气中。
他总算开口说话,不过声音冷得一塌糊涂。
“怎么不想活着?若不是你吞食了臧血剑的内丹,我不会出手救治你。”
听这意思我不死已是万幸,竟如此不知好歹,还妄想报仇。
并未回答任何话,在我看来什么言辞皆无用又何必浪费口舌?倒不如花点心思去琢磨如何执行暗杀计划。
依天君旨意,此次被贬下世为的是魅惑花见月,可天命历经重改,莫不是将爱恨情仇演变成血海深仇么?
想到这,我勾起一抹冷笑,平躺身子,不去理会他。
花见月到底不想放过我,食指勾住我的下巴,微微冰凉的气息迎面扑来。
“内丹在你体内,不过我会将精华吸食的干干净净,等你化为骨架。”
花见月弄伤我的一双眼睛,却换来臧血剑与棠云渡的安全逃离,我已无任何遗憾。
不过每每回忆起臧血剑被挖走内丹的一幕,那股恨意一点一点的生成,竟扎根于心底深处。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我立即做出回应,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
原本就是一个吸食内丹精华的过程,却在我与他互不相让的唇齿撕咬下,愈演愈烈。
索性演变成一场撕扯衣物大战,画面极度混乱不堪,大有不死不休的趋势,最后床榻实在支撑不住,四分五裂。
“女人,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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