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弦棠起身,摸了摸内勤已经降下温度的额头:“还好,烧退了。我去给你把剩下的药煎了,喝了之后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聂清看着弦棠身上全是褶皱的衣裙,嗓子嘶哑的说道:“你一直在照顾我?”

弦棠微微侧头:“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应该庆幸我找到了你,不然你已经死在了这破屋子里。”

说完之后,弦棠就去外面煎药。

煎药的地方是她随意弄了几块石头搭建的十分简陋,她蹲在药罐前,看着里面逐渐变得黑乎乎的汤药发呆。

聂清披上外衣,挪动着虚浮的步子走到了门边,倚在门框上,安静的看着弦棠。

弦棠察觉到目光,抬头往门边看去,然后皱了皱眉:“你怎么出来了,病才刚好,等一会儿吹了风又倒下了。”

“我想,我自己身体的状况,应该比你知道得清楚。”

“也是,毕竟这魔族医术最高的就是护法了,不过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不知道护法懂不懂?”

弦棠一边说着,一边把黑乎乎的药汁倒入了碗中,然后端到了聂清面前。

聂清看着药汁,细细嗅过之后,拧着眉。

弦棠见他似乎对药有些嫌弃,开口道:“这药比不得护法自己的药,凑合着喝吧。”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药有些古怪。”

“古怪?!”弦棠看着药碗:“这药是我在最近的城池里面买的,当时怕你出事,就随便找了一个路人问的医馆。”

弦棠话还没有说完,聂清便将碗中药汁一饮而尽。

“哎!你不是说有古怪吗?怎么还喝?”

“这药里面多加了一味药材,虽然很快见效,但是痊愈之后会使人身体虚弱,细腰多饮上五日的药才可以恢复,想必这是那药铺敛财的法子。不过对身体并没有坏处。”

“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弦棠眼神一凉,看着聂清有些愧疚。

如果当时她选择的事其他的药铺,说不一定现在内勤已经痊愈了,如今还要弱着身子,再喝上五日的药。

聂清转头进了屋中,背对着弦棠:“姑娘回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

“不可能!”弦棠立刻拒接,“这是我买的药,我要负责。”

“姑娘照顾在下,在下已经很是感激了,姑娘还是不要为了我耽搁自己的事儿比较好。”

弦棠停了下来,看着聂清的背影,心中苦涩:“聂清,你病了一场,还没有相通吗?”

聂清不回答。

“我不会走的,在你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如果你想赶我走,现在的你身体虚弱,也打不过我。”

弦棠走了上去,挽着聂清把他扶回了床上:“我去找一些清水。”

然后低着头,脚步匆匆走了出去。

聂清坐在床边,看着弦棠背靠在门上,单薄的身子,脑海里面不由得想起了刚刚苏醒的时候,她红红的眼。

那双眼睛,像极了花桦当初救他时候的模样,红红的,庆幸之中带着心疼。

他病着的时候,梦到花桦了。

花桦还是那么明艳动人,笑着喊着他的名字,然后嘱咐他好好活着,说她一直都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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