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李佳昕出嫁的这一日,天气空前的好,湛蓝的天空缀着洁白的云,秋日里的百花为争奇斗艳而盛开,皇城中亦是处处被这大好的日子渲染的喜庆热闹。

在闺阁养了许久病的十三公主这日也难得出了门,此刻正坐在李佳昕房中喝茶,她瞧着跟前那群闹的正开心的姑娘们,瞧着被围着祝福的李佳昕,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和不舍。

和她相看两厌的小姑娘,今日过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是她的心中不舍;而她心中难过却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她日后也会这样被别人匆匆决定自己的一生吗?她根本不敢想。

李月妕垂眸又喝了口茶,便听李佳昕说:“十三妹妹这是怎了?身子不舒服么?身子即如此不适,还出来做什么,该好生养着才是!”

语气还是一贯的讽刺和嘲弄,李月妕笑,将茶盏放下后,走到她跟前仔细瞧了瞧今日盛装打扮的小姑娘,而后伸手抱了抱她,还不待她说什么,李月妕已拉着她的手,先抢了话头:“说来也是奇怪,我与你相看两厌这么多年,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就要常常见不到你了,我这心里便觉得有些难过……你记得要常常思念我,要时不时的怀念与我打架、相看两厌的日子,我会常常写信给你的,还有就是……你要幸福啊!”

李佳昕听完李月妕的话,看着她那双无比真诚的眼睛,不知自个儿心底是个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口有些麻麻的,她甩开李月妕的手,冷哼:“别在这惺惺作态了!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心底此刻正打着什么主意!这门亲事可是你自己不要的!”

李月妕混不在意自己的手被她甩开,刚想开口说什么,那边已经高声唱起了:“吉时到~!”

她看着李佳昕被几个嬷嬷和婢子们送出去,六公主李元瑷走到李月妕身边与她一道跟着出去,路上想起了方才的场景,着实好奇,遂问:“静姝与你不和多年,你二人说是相看两厌,还不如说是互为仇敌,怎今日突然就释然了?”

李月妕闻言,回:“我不过是想到了我自己。我也是真心祝愿她的,毕竟人在他乡,只有过的幸福一些才能减轻些思乡之情。”

李元瑷闻言一愣,打趣:“从前只会撒娇耍赖的小丫头如今真是长大了。”

李月妕偏头望着她笑,问:“姐姐有心仪的男子吗?”

李元瑷望了她许久,过了半晌才回:“妕儿,不是我说有,便就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的,尚了公主便要放弃功名,是国朝开国以来就定下的祖宗家法;如今放眼整个上京城,哪个有志向的男子会傻傻的来尚公主呢?”

李月妕想了想,想了又想,终是没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她捂着心口咳了咳,与李元瑷一道停住了脚步,她看着越走越远的喜轿,压在心底的兔死狐悲之感在此刻变得愈发的强烈了起来。

然今日如此大喜的日子,皇宫自也摆了盛宴,邀了文武百官也携同家眷一道共享这喜,人们自也都见到了坐在太子殿下身边,难得出门的小公主。

李月妕此刻正慢慢的喝着酒,苍白的脸颊也因这几杯酒而透出了些红晕,叫她看上去精神了许多,她瞧着排练的整齐而又曼妙的舞蹈,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饮尽,而后趴在李珏的肩上,笑眯眯的说:“你看,那个领舞长的真好看。”

李珏闻言眼睛根本没看那领舞一眼,他皱着眉,偏头斥她:“莫要再喝了!”

李月妕不赞同的看他,撅着嘴与他说:“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无趣?你这么凶以后怎么讨老婆啊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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