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笑着摇头:“那是去年吧,他四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给他定的二十三条。想着他还小,听不懂嘛,也就没有跟他讲燕子姐姐的事情。那个时候,燕子姐姐的最小的女儿文文,过来这边就读。小女孩长得挺可爱的,还扎了两条小辫子。栋栋那个时候读幼儿园中班,班上的小姑娘或是短发,或者扎个马尾,扎朵花什么的,很少扎辫子的,毕竟城里人都挺忙碌的,没功夫给小孩子弄这些。所以,栋栋就觉得很奇怪啊,这个小妹妹好特别啊,连头发都扎得跟别人不一样。后来他觉得这样不好看,要给人家弄个卷发出来,他看人家发廊里弄卷发的,头上不是冒烟的嘛,他想来想去,决定用火机点火给小妹妹弄个卷发出来……”

说到这的时候,台下观众都笑了。朱启东忍不住调侃一下台上的小朋友:“栋栋,你真有创意,以后可以去当造型师了。”

刘玉锋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现在的人听起来或许会觉得这孩子有创意,当时的他可是快要气疯了。

纳兰失笑道:“是啊,谁会想到这小孩子会想到这种创意呢?反正他就真的找来一把打火机,凑到他那小表妹文文的后面,开始烧人家的小辫子。人家小姑娘吓坏了,就跑啊,可是,我家这小魔头跑得比她还快,三两下的就追上了,追上了还不死心,继续用打火机烧人家小姑娘的头发。小姑娘吓得够呛,一直在哭,慌不择路,就摔倒了。”

“当时他们在院子里,院子比较宽阔,里面有些一两级的石阶,小姑娘就在那里摔倒了。小姑娘是一脚踩空摔下来的,当时是膝盖直接撞在了地板上,膝盖肯定撞破了,殷/红的鲜血就直接流出来了,把裤子都染红了。”

刘玉锋接着说道:“我当时在书房里,就听到外面院子里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的,忙跑出去看。就看到小姑娘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小魔头手忙脚乱的帮她止血,弄得一手的血。我当时都蒙了。”

顿了一下,刘玉锋叹口气道:“说实话,一直以来,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在我这里出什么意外。那样的话,我会很难过,觉得对不起姐姐。这份责任很重大,但没有想到,担心了那么久,还是出事了,当时真的很混乱,都不知道怎么向姐姐交待?”

“当时什么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小姑娘抱到车里,开了车就朝医院冲。到了301,医生一看,马上清创,缝了三针,怕小姑娘乱动还打了全麻。待小姑娘睡着之后,我给我姐打电话,那个时候,手都是抖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说。姐姐一听就赶过来了,一句埋怨都没有,只说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出点事情总是有的,还让我别怪栋栋。”

苏婕感叹道:“燕子姐姐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为他人着想。”

刘玉锋深深叹了口气:“我当时可是气坏了,回到家直接逮了小家伙,抡起皮带就抽。说来也巧,那天我到外地演出,没有穿军装,皮带是那种装饰得很漂亮的那种,其实质量差了点。我应该是抽二三十下吧,皮带居然断掉了!我还纳闷呢,这皮带的质量怎么这么差……”

一名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朱启东松了口气:“幸好那皮带质量差,不然的话以你那脾气,还不把人给打坏呀?”

刘玉锋叹气道:“我也没办法呀,才四岁的孩子,尽给我弄出这些事情来,我都不知道如何管教了。既是皮带断了,也就算了,我也没有继续下去,把他扔客厅,让他哭去,不管他了。”

“好像过了一个钟头吧,纳兰回来,见小家伙在客厅里哭呢,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这小家伙没法管了,烧文文的头发,害得文文把膝盖摔破了,缝了三针,现在还在医院里留观呢。纳兰脾气好,平日里不怎么生气。那一次,听了就真生气了,她平日里是很尊重我姐的,所以气得当场就把小家伙拎出去了,赶出院子,就不要他了,还把门锁了。”

“这样啊?”苏婕失笑,“那栋栋不是哭死了?”

纳兰笑着摇头:“是啊,我锁了院子的门,不让他进来。他就站在外面哭,这声音又高又亮,方圆十里都听得见。然后呢,巫老师来了。”说到这,她都笑了,”巫老师是来求情的。”

苏婕转向巫冬临的方向,道:“巫教授说说呗,怎么回事呀?”

巫冬临道:“其实我和刘玉锋是同一个小区的,不过住得比较远,我住前排,他住后几排。但是这孩子的哭声可是太响亮了,我老伴就说,咋回事呀,怎么咱这东小区还有小孩子哭呀,听这声音,哭得多凄惨啊。于是,我老伴就恿怂着我过去瞧瞧。”

“这样就发现了一个唱歌的好苗子了吗?”苏婕笑道。

“的确是好苗子。”巫冬临表示同意,“我一看,这么小的小孩子,这哭声多嘹亮啊,跟唱歌一样。我再一看,这不就是刘玉锋的家吗?不用说,肯定是这小家伙又整出什么事情惹他爸生气,被赶出家门了。于是我就进去说情了。”

纳兰笑着说道:“当时我真的很惊讶,以为巫教授干什么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个小家伙来的,说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下次注意就行了。还说什么这小家伙是个好苗子,我一听就火了,不客气的对巫教授说,你们教育不是常说,育才先育人的吗?你等我把人育好了再来跟我说育才的事情好不好?然后巫教授就这样被我抢白后怏怏地走了,想起来觉得挺对不起巫教授的。”

刘玉锋忙道:“我送老师出去,马上跟老师道歉,说这孩子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纳兰被气坏了,心情不太好,说话也不太客气。送走巫老师,接着陆老师又来了。”

苏婕失笑:“你们也是同一小区的吗?”

纳兰忍着笑道:“是啊,就是同一个小区的,除了巫教授、陆建波老师,这在座的大概都来了吧,我记得来了好像有五拨人。”

苏婕笑着说道:“栋栋小朋友,你的面子真大啊,把小区所有重量级人物都惊动了。”

纳兰道:“是啊,愁死我们了,让他再在外面哭的话,只怕真的像你所说的,把所有的人都惊动了。小锋是心疼了,说我们让他进来吧,他哭了一下午,也知道错了。我说好吧,小锋就赶紧出去,把那小家伙抱进来。那个时候,那小家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嗓子都哭哑了。死抱着他爸爸不肯放,怕我们再赶他出去。”

苏婕打趣道:“栋栋,你爸不是老打你吗?你怎么还这么喜欢你爸呀?”

刘泽栋小朋友想也不想就说道:“虽然他老打我,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他呀。”

纳兰笑着替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生他的时候,我身体很不好,休养了两年。这两年,基本是小锋在照顾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所以,这孩子跟他特别亲。”

刘泽栋说道:“我爸可疼我了。就在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发高烧,烧得整个人都晕了。我爸吓得抱着我就往医院冲。下楼的时候没看清,一脚踩空,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爸怕我受伤,用手臂垫着我,当时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我爸却起不来了,后来过来两个医生才把他扶起来。手臂上全是紫色的,都是於血,可吓人了。”

苏婕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你爸爸这么爱你呀,宁愿自己受伤都不能让你受伤,那你又应该怎么做呢?”

刘泽栋想了想,忽地跑到刘玉锋的旁边,抱着他的腿道:“爸爸,我爱你。”

刘玉锋觉得心都酥了,蹲下,亲了亲儿子。

苏婕转头看向嘉宾席上的殷玲教授:“殷教授,这样有天赋但又调皮捣蛋的徒弟你要不要?”

因为大家都知道,殷教授培养出许多歌唱家,在天赋这方面眼睛一向很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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