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没想到顾瑾言还会再约她,毕竟像顾瑾言那样优秀且骄傲的男生,应该无法忍受被一个女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顾瑾言的脸色很不好,坐在校园内的咖啡馆里,低着头搅动着咖啡,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悲哀。

温暖坐在他对面,如坐针毡。

温暖本不想来的,但一想到他是小时候那个给予她温暖的‘睿哥哥’,就硬不下心肠,于是她来了。

温暖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顾瑾言似乎存心是来给温暖表演失意、落寞、颓废、痛苦的。

温暖有点后悔,她不该来的。

好在温暖很有耐心,这份耐心曾经可以让她蹲坐在河边垂钓整整一天,从日出到日落。

倘若,顾瑾言要和她比耐心的话,注定会输。

顾瑾言从在自己混沌的世界清醒过来,已是三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他面前的咖啡已凉。

“我.......”顾瑾言略停顿了一下,“我没机会了是吗?”

温暖黛眉皱起,“我想我表达得已经足够清楚了。”

顾瑾言苦笑,自言自语般说道,“是啊,已经足够清楚了,可我就是不死心。总觉得,只要我再多问一次,事情也许就会不一样。”

温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顾瑾言,索性闭嘴不言。

顾瑾言站起来,温暖也跟着站起来。

温暖礼貌地道,“顾同学,再见!”

顾瑾言目光忽闪一下,熄灭的火苗似乎又腾腾地燃烧起来,“你还想再见?”

温暖很想说‘最好再也不见’,但这话过于残忍,残忍的话,她已经说得够多了。

温暖的沉默,让顾瑾言的眸子再次暗下去,自嘲地说,“你大概不想和我再见了。”

顾瑾言身子微晃,走到前台,结了账,离开。

温暖摇摇头,坐下,继续看着手里那本晦涩难懂的医书。这本医书来历不凡,据说,是一个摸金校尉在一座古墓中倒腾出来的,价值不菲。

医书主人给她的时间有限,三天六个小时二十五分,她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解这本书。

温暖对于顾瑾言为情所困的颓废,大为不解。

一天,二十四小时,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无论你多有钱、多有权,都无法多一分一秒,顾瑾言怎么舍得如此浪费。

爱与被爱,作为当事人应该最清楚,何必要如此自欺欺人呢?

自欺欺人?温暖再次摇头,她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自欺欺人,既然能够‘自欺’,那么在其内心深处就应该知道事实本来是什么样的;所谓的自欺欺人,只不过是用来骗别人的障眼法罢了。

温暖把咖啡厅当做自习室,度过了一个下午,接到牙牙的电话,和牙牙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又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刚开始的一个小时还好,可牙牙收到一条微信后,就坐不稳了,左扭右扭,好似椅子上有钉子一般。

牙牙的小动作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却没能打扰到她对面的温暖半分。

没办法,牙牙只好压低声音对温暖说,“暖暖,你.......”

温暖从书中抬起头,“怎么了?你这么吞吞吐吐的。”

牙牙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抓耳挠腮的样子,很像峨眉山上的野猴子,“你,你还好吧?”

温暖觉得非常莫名其妙,“我很好啊!”

“真的?”牙牙不信。

温暖放下书,双臂抱怀,靠在座椅上审视着牙牙,大有牙牙如果不从实招来的话,她便大刑伺候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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