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清欢早早的出了宫,回府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午膳和晚膳都没有出来吃。昨夜听了燕帝的一番话,她想了很久,总是觉得,燕北惜的死也是自己间接性造成的。

若是自己没有让太子的幕僚们鼓吹公主嫁去北祁的好处,太后和大皇子也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给燕北惜和齐恒制造机会,燕北惜也不会被奸人所害。

林清欢一直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然而燕北惜的死就像一个笑话似的,讽刺她的自以为是。

自己本是想保护燕北星的,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其他人,这种愧疚之情就像一把匕首一样,狠狠地扎进了林清欢的心里。

林清欢已经在窗前坐了一整日了,外面的渐渐暗了下来。她咬紧牙根,缓缓的摊开掌心,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尖锐的支架刺入了掌心,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因为心里的疼痛让她有些无法呼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窒息。

“松手!”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宋纪棠掰开她的拳头,有些心疼的斥责道,“你这般折磨自己做什么?”

林清欢低着头不话,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燕北惜本来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是我的自以为是害了她,要不是我出了这个馊主意,她也不会被害了。”

林清欢慢慢的抬起头,原本明媚的双眸上覆了一层暗淡,她茫然的看着正抓着她的手给她上药的宋纪棠,看得有些失神了。

宋纪棠将她的伤口处理好,轻轻地将她的手放下,柔声道:“她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在这儿自怨自艾,连皇上都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你与她非亲非故的,就更不用在意了。”

宋纪棠一大早就被燕帝叫去了御书房,自然知道了昨夜燕帝和林清欢的谈话,他按着燕帝的意思将齐恒安置好,立刻过来找林清欢。

他懂林清欢的骄傲,林清欢不同于其他女子,她坚强,从来不愿意依靠这另一个人生存,看着她每次破案后高心样子,自己也很欣慰。自己需要一个能通自己齐头并进的人,而不是依赖着他才能活下来的菟丝花。

林清欢含着眼泪,低声:“宋纪棠,我很内疚。”

宋纪棠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她不会怪你的,要怪也只会怪自己生在了皇家,有些事,不仅我们做不了主,她也同样没有选择。”

林清欢没有像往日一般挣扎,她将头深深埋进宋纪棠的怀里,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宋纪棠的衣襟,宋纪棠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给她足够的温暖。

也许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怀抱,林清欢无声的眼泪变成了声的抽泣,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真的是难过极了。

宋纪棠也不什么,他一边抱着林清欢,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宋纪棠怀里的抽噎才停了下来。

林清欢软软的窝在宋纪棠的怀里,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宋纪棠看着林清欢熟睡的样子,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些。

他轻手轻脚的将林清欢抱到床上,拿着她的丝帕将林清欢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轻声道:“真是个傻瓜,什么错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都自己扛着,我这个未来夫君岂不是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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