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摇头,“话虽然这样,我毕竟有两年没有见过平都了,这里发生了什么改变一点都不知道。”

“也是,等我……”周凛话一半,被芳菲打断了,“我自己也可以转,不一定非要你陪着。”

“你这话很伤人心啊。”周凛苦笑,不过也觉得自己不能把芳菲拘束的太紧,也就十分勉强的点头同意了。

芳菲的目的很明确,找机会出府,确认没有人跟踪后,熟门熟路的从后面进了柳相府。

周凛很多话有时候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何况是芳菲这种意识沉睡了两年,身体被糟蹋了个不像样的芳菲。

跟在她后面的不仅有暗卫,还有多日未出房门的平越,这条战线,硬生生拉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芳菲纠结了一下,还是朝湖那边走去,毕竟状况每次看见他他都是在钓鱼,这次不定也在呢。

芳菲绕过路来到上次见他的那个地方,发现宋平果然在那里,依旧四平八稳地钓着他的鱼。

芳菲简直要被气笑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竟然还有心情钓鱼,真的是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了。

“怎么是你?”宋平诧异地问,其实只要芳菲仔细琢磨,就能听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

看他刚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肯定是预料到会有人来的,但既然了“怎么是你”,那就证明宋平预期之中要来的人不是芳菲。

但是芳菲现在更加关注的是自己向周凛提出的那个问题,这么长时间,他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

这样想,芳菲也就大大方方地问了出来,但是宋平的兴趣点似乎在另一个地方,上来就调侃了芳菲一句。

“我等我快不行了,让你回来给我收尸,你回来的这么早是几个意思?难道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宋平问,拎上来一条巴掌大的鱼。

宋平一点都不嫌弃地把鱼扔到鱼篓里,再次一挥钓竿把饵甩了出去。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师父,而且,而且……”芳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宋平,自己这次回来确实是别有目的,不仅如此,好要和周凛举行婚礼……

见宋平仍旧那么平静的看着自己,芳菲深吸了口气,决定在这种关键时候,信任宋平一次,于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经历交待了出来。

看的躲在暗处的平越一阵无语,早知道有这么层,关系,自己何苦要硬闯这柳相府呢,落下浑身伤不,还被他误会。

宋平……原来不是宋亦吗?为什么要改成一个平字呢?

“举行婚礼?和那个子?”宋平暗暗皱眉。

芳菲点头,“你徒弟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除了他也没人要了啊。”这样自贬,听上去竟然和周凛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意思。

宋平摇头,“你喜欢就好,那你过来做什么?不会想让我去吧。”

“那当然了。”芳菲轻笑,看上去挺真诚的,“我,我差不多就您一个亲人了。”

宋平听到芳菲把自己当亲人,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高心,但是这平都熟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样随便暴露身份和送死差不多。

他叹了口气,“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可是你要我过去的话,这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还是算了吧。”

芳菲睁大眼,“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真是,我这婚礼有那么不吉利吗?”

宋平的眼神更加疑惑了,“还有谁这么?”

芳菲叹气,“周凛,他也总担心在平都送了性命,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怎么想的,如果有那么容易要命的话,为什么还要躲在这里……”

后面的话越越过分,等反应过来芳菲差不多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忐忑地看向平越,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生气,只是稍微有点惊诧。

“对不起,师父,我刚才只是有些太激动了,不是故意要那么的。”芳菲认错认的很果断。

宋平摇头,“要和你计较,我还怎么做你师父,行了,既然你这么,无论什么情况我都是要去的,至于你刚才的问题……”

宋平低下头,身上终于表露出一股不那么淡然的情绪来,“我从生在平都长在平都,而且这里还有我割舍不下的东西,不是离开就能离开的。”

芳菲睁大眼,其实她是有点想问这个割舍不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但发现宋平不是很想的样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我就先走了。”芳菲笑着。

“走吧。”宋平摆手,似乎是嫌她是个麻烦,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一样。

芳菲刚出柳相府就想起来自己本来是问的另一个问题,刚想回去找他理论,一转身突然感觉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而此刻的柳相府内。

“我不是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吗?你怎么又来了?”宋平冷冷的,“还是上次挨的打不够?还想再挨一顿。”

平越张了张嘴,“我都听到了。”

“你听不听到,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滚。”宋平向来温和,可对平越的态度几乎称得上是恶劣了。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聊一聊,非要这么一见面就呛声,吵架或者打架是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平越有些烦躁的。

“我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非要和年轻一样,动不动就这么激动?”平越皱眉。

从他刚才的话里平越能感觉到,其实当年的事里有很多隐情,很多他不知道的事,而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自己一定要把这误会解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想着自欺欺人了,无论后来发生什么,当年你都是个逃兵,你永远对不起师父,你以为让我原谅你就可以心安?”

宋平嗤笑一声,“没可能的,除非你能让师父原谅你。”

平越低下头,“我知道我当年做的事很懦弱,也不指望能让谁原谅我,我只想,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她,她……”

宋平冷哼一声,“你不是很厉害吗,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去打听啊,实在不行还可以自己去柳园里看,这些地方总没有人拦着你。”

平越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我本来也是打算去柳园看看的。”平越,“但总想着还有一个故人,怎么着也要来看看你再,就算你不领情,我也要来看。”

“我知道,你也不过就是想自己图个心安罢了。”宋平无语地。

“对了,宁他……”平越突然想起来另一桩事。

“是啊,他已经不在了,估计我也要紧随其后,我们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时间好活的了。”宋平叹气,这件事她迟早都会知道,而且确实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地方。

“不如和我一起去柳园看看?”平越提议。

“怎么,该不会离开太长时间,连路都不记得了吧,还需要找个人带路?”宋平嘲讽,“你不用这么拿话激我,那个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后来他们确实是一起去柳园了,就算宋平表现的再不情愿,心里还是有一点安慰的。

宋平本以为要永远的和这个师兄分道扬镳,没想到还有再重逢,再一起去做同一件事的时候。

“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平越看完之后,神情有些伤感,“对了,师父她在哪里。”

宋平摇头,颇为无奈的了一句,“让顾宁拿去救她徒弟了。”

“什么,他怎么敢这么做?”平越皱眉,愈发按捺不住自己心中那个想见见顾宁徒弟,那个叫顾晴雨的女娃娃的心思。

“得了且不,要是师父的话她也会同意这么做,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个女娃都和师父有些渊源……”

平越皱眉,他还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当时只是觉得芳菲和师父有几分相仿,而且当时遇到她的时候那姑娘也挺可怜的,才动了收徒保护她的心思。”

宋平现在差不多已经是谎眼都不眨的地步了,真要让他摸着良心问问,初遇的时候到底是谁比较狼狈,他估计就会沉默了。

“但是后来才知道,芳菲并不是柳相府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的柳夫人在柳园捡到的弃婴。”

“至于顾晴雨,我听顾宁过,这孩子就是他从柳园里面捡的。”宋平叹气,“虽然还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那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样吗?平越皱眉,其实刚见到芳菲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奇怪,让一个和自己师父无比相仿的女孩嫁给自己徒弟,这不就乱套了嘛。

“我知道,那个周家的子,就是你徒弟吧。”宋平,“对于这件事你是什么看法?”

“孩子们乐意,自然随他们去了,我还能怎么看,孩子们都长大了,也不听我的了,不是我让他们不成亲他们就会照做的。”平越叹气。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啊。”宋平挑眉。

“我愿不愿意,又没有什么用。”平越叹了口气,“行了,不这个了。”趁着他们的关系,现在稍微缓和了一点,平越见缝插针的问出自己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

再周凛这边,种种半个月都在忙碌与准备婚礼,赵宸之他们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自然是巴不得,周凛只要成亲,自己的感情之路上也就少了一个威胁。

而席岳呢,赵宸之心情好一些,自己也就好过一点,也是巴不得的,所以也对此投注了很多注意力,甚至就差把周凛的婚事包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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