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放心,本官会去查明的。”左督查使恭敬的行礼。

安阁老给顶的有点梗住,哼,反正这位置皇帝也坐不稳了。拂袖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嘴碎的狗腿子也在跃跃欲试地问安阁老,要不要动人脉关系去查,安阁老站住,瞥了眼那低等官:“要死之人还用得着查?生死有天定,慎言。”

想知道?他也想知道呢!

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马车骨碌骨碌往前走,安阁老在马车上想着怎么用自己女儿染上药瘾这件事从皇帝手里抠一笔补偿出来——唉,这样蠢笨,又染上药瘾的女儿,最好是死在去往北国的路上吧。

隶如看完最后一本地理志撑不住,昏昏沉沉睡过去。麽麽过来把隶如抱到床上,掖好被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姐终于肯休息了。

这几天宋府也不安生,宋父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随着锦衣卫的到来放大——他们只是过路吧?

稳稳当当地,黑压压的衣服停在了门口,门房瘫坐在地上,呢喃着“老爷哇.......”

乱哄哄的?是谁在吵?烦不烦啊,扰人清梦,那只修长匀称染着蔻丹的手,从被窝里支出来,习惯性地等人扶起来,伸了半天,还是没有柔软的触感,隶如坐了起来,正要发脾气,结果听着傍晚的宋府热热闹闹的。

“荔枝!”没有人回应她,“荔枝!”

......

隶如没穿鞋直接走在地板上,推开门,夏天傍晚的火烧云可真漂亮啊,南方也不似北国那般,风依旧温温柔柔的,从隶如的额头抚过发梢。

“给我搜!”

一声,两声,三声。

杂乱的脚步声交杂在女人们的哭喊中,隶如瞳孔紧缩——这是?

“我是宋隶如,里面是不相干的仆妇,放她们走!”荔枝学隶如来一套一套的。

“小姐——”麽麽在旁边对着荔枝喊得撕心裂肺。

要苟且偷生吗?还是拉开荔枝?

荔枝转过头,看到了隶如,留下两行清泪,小姐,请不要浪费我送给你的礼物啊:“你们这些狗东西,等我父亲得了势,回头便来收拾你们!”

幼时,隶如便听人说,宁可娶高门婢,不可娶寒门女。

荔枝被一群男人推行着,时不时回头摆小姐架子,真像啊,隶如僵住了。

隶如和一群奴仆一齐被分送到几个人牙子手里。

当时乱极了,头发散下来,叫人看不明白脸。

现在挤在人牙子收拾的房间里,那牙婆热嘲冷讽:“以前不管你们是什么体面的管事太太,今儿在我巧婆手里了,就给我乖顺些,也好少受些苦,惹毛了老娘,把你们放给那窑子,定叫你们下辈子都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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