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不语。

“五年前,你受伤回来,我和你说过,只要你愿意来提亲,我定会央求爹爹应了这门亲事,可你没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花费在等你这件事上,我不后悔,可是现下我已经二十岁了,爹爹和母亲为我的婚事操碎了心,我等不了了,这才默许了爹爹要将我送入东宫的想法,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你才出现,还要以这样的方式来阻止我的婚事?!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曹意蕴泣不成声。

明渊微微蹙眉偏头看着她,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写到:“五年前,我无意娶你,现在,我也无意要害你,今日之举,算是我对不住你,只要你不进东宫,需要我怎么补偿你,尽管开口。”

“补偿?!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就只一句补偿?!”曹意蕴哭着质问明渊。

明渊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给过曹意蕴什么样的印象,能让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五年前,他从战场受伤回来,在床榻上一趟就是一年多,期间曹意蕴几乎天天都会来看他。

那时候他的情绪很差,根本无心细想这些,对谁都是一副暴躁冷漠的样子,他甚至都不记得她曾对他说过那样的话,即便是记得,只怕也不会当真。

“你想好了,托人带个信给我便是。”写完这句话,明渊转着轮子绕开曹意蕴往后去了。

“难道这么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么?怀舟哥哥,我的马球是你教的,我的字是临摹你的,你爱钟子墨的画,我便也学着他的笔触练画,事到如今,你就只愿给我一个补偿?!”曹意蕴含泪看着明渊的背影一点点的走远,心里憋了这些年的意难平全都宣泄了出来。

明渊到的时候,黎瑄正鼻青脸肿的站在门口,太子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两个人都没说话,见明渊进来,便统一都将矛头对准了他。

“你还知道来?!”黎瑄憋了一肚子火,他冲锋陷阵赔上了自己的名声也就算了,在他被太子打的满头包的时候,明渊这个始作俑者却姗姗来迟。

“你干的好事?!”太子也是一肚子火。

“太子若真认为我做错了,大可以将事情的真相捅出来,让父皇处置我。”明渊不疾不徐的在纸上写到。

“你以为我不敢么?!”太子额角青筋暴起。

他们三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别人不知道他对曹意蕴的情谊,这两个货却是一清二楚,任何人出来阻挠这门亲事,他都不意外,可他万万没想到,最终会是明渊和黎瑄两个人合谋唱了这么一出。

明渊看了一眼太子,然后垂下眼帘,转动轮椅,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太子看着他的举动,气的捏紧了拳头,可最终也只是拂袖而去。

这件隔断因为之前没人,也就没放炭盆,虽说挡住了风,可也还是冷的,明渊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再去看黎瑄,乌青着一双眼哀怨又愤怒的瞪着他:“我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听你的!”

明渊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丢给他,然后转动轮子准备离开,余光扫过赛场,正看见安远伯世子的马紧紧的跟在霍樱的马后,球杆对准的不是霍樱杆下控着的球,而是她胯下那批马的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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