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西丰的府上,慕云秋见到了之前偷了册子逃跑的药奶娘,药奶娘见到她时,脸色白的没了人样。

慕云秋什么样的人,她在京城伺候两个孩子的时候,亲眼目睹,亲自接触过。

药西丰也知道慕云秋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在她去见药奶娘时,便提前嘱咐过她,不能出手伤人。

他们却不知道,如今的慕云秋已今非昔比,她现在是药家的家主,药奶娘是药家人,身为一家之主,便是家里人做错了事,自有家法处置,何须她亲自动手?

况且,现在那册子已不知所踪,便是罚了她,册子也回不来了。

在城主府的地牢内,慕云秋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药奶娘,便起身离开了,在她离开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她得情绪越是不表现出来,越是容易出现严重的后果。

出了城主府门,萧廷便忍不住问了,“你方才只坐着不说话,可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了?”

慕云秋回头看他一眼,忽地笑了,“她做错事,自当领罚,我即是药家家主,自然不能对她出手。”只是看着,便足以给她留点痛苦的念想了。

萧廷微笑颔首,“这么一段时间,夫人又长大了不少。”

慕云秋侧眉瞧他一眼,哼笑一声,“不杀人便是长大了?”

她还是头一次听说,不杀人也算是一种成长。

“难道不是吗?”说到这儿,萧廷不禁想起慕云秋在一线峡和京城郊外杀人时的面孔,“你当初可是有着修罗将军之称,不用说边疆的那些戎敌,便是京城内那些公子哥,哪个不知道,你的刀只要出鞘,便是要饮血才归。”

闻言,慕云秋低头看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两手,猛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习惯了不带佩刀。

萧廷看她自己也愕然了,笑的更温柔了,“不过,现在想想,倒是更希望你如以往一般,杀伐果断,做什么事都痛痛快快的。”

“呵呵,臣妾做不到。”慕云秋回头咧咧嘴,学着宫里那些妃嫔的语调怪声怪气的回道。

跟在他们身后的萧兰和萧青闻声,已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做得到。你只是在与我们一同生活的过程中,学会了隐藏自己的锋芒。”萧廷说着,长臂一伸,将她带进怀里,嘴角的笑更浓了,“就像长山上的山茶花,人们只知其美艳动人、香味芬芳,却不知,它也能让人食之入髓,其毒能轻而易举的便能取人性命。”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慕云秋大多时候,都不懂,只是能感觉到词语文绉绉的,不合她的胃口,与其想那词语间的深奥意思,不如多想想自己的阵法兵道。

“山茶不是泡茶的吗?”她撇嘴鄙视他选错了花作比喻,“茶馆里处处都张贴着鲜香山茶,味浓甘醇,山茶方可泡水饮,山茶花又哪来的毒杀人?”

“哈哈哈……”

萧廷挤着眉,低头看她满脸疑惑的样子,十分可爱,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身后的萧青萧兰二人更是憋不下去,也抚着心口,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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