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完饭走出餐馆,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不曾断绝。
“走吧。”贺瑾言着,帮我将伞撑起来,递到我手中,然后撑着自己的伞走下台阶。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点不满地停住了脚步。
贺瑾言撑着伞站在台阶下,转过身看她:“怎么了?”
我郁闷地把自己的伞一把收起来,一步步走到贺瑾言的身边,沮丧地:“累了,手好酸,打不动伞。”
贺瑾言低头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上收拢的伞,唇角微微扬起,似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但立即又掩饰住了,问:“会不会有点奇怪,两个人出去,却只打一把伞,另一把在手里拿着。”
我也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发烧,我转头看了看,然后拉着贺瑾言走到街边。
一只流浪猫正蹲在灌木底下,被雨点打得瑟瑟发抖。
我轻轻揉了揉猫咪的头,然后将自己的伞撑开架在猫身上,帮它挡住风雨。
贺瑾言站在旁边凝视着我。
我朝贺瑾言有点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后挽住了他的手臂,躲在他的伞下问:“现在……不奇怪了吧?”
贺瑾言有点无奈地默认了,抬手将我的肩膀搂住,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
雨点淅淅沥沥地滴落在他们的伞面上,伞下好像是一个的世界,笼罩出一个与世隔绝的宁静角落。
我在心里想,伞好像太零,贺瑾言的肩膀和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都被斜飞的雨点打湿了。
可伞好像又太大零,不然,或许他们还可以再靠拢一点的……
一夜没睡好的我,自然又面临着迟到的处境。
我的嘴里叼着贺瑾言给我涂好果酱的吐司,单脚跳着提上鞋,匆匆忙忙跑出门。
贺瑾言几步追上了我,将一张纸递到她的手中:“伊莱雯女儿的数据。”
“啊,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去弄。”我把纸条接过来,一边往下跑一边,“对了,我中午想吃茄汁大虾。”
贺瑾言目送我跑下楼梯,:“好。”
等苏念沐去上班后,贺瑾言看看时间,也换好衣服出门。
我几口吞下吐司,觉得有点口渴,又在旁边的早餐店内买了一瓶牛奶,拆封喝了两口。
我从面前的玻璃上看到后面的人影,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
从那房门里出来的,似乎就是贺瑾言啊。他也需要这么早出门吗?
我转头看了看,没错,确实是贺瑾言,白衬衫与深灰长裤,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带着藏蓝色公文包,还是那副熟悉的精英模样,完全不是平常居家的模样。
我心想,不会是他偷偷瞒着自己去工作了吧?难道他还是不肯在家帮她打理事务吗?去见见明星助理什么的,明显不可能是这样的装束吧?
我赶紧拎着牛奶跑出店,准备问问贺瑾言干吗去。
谁知我刚踏出店的门,一辆橙色的悍马突然呼啸着从我身边开了过去。如此巨大的车身从狭窄的街道上悍然驶过,街边的泥水顿时飞溅起来,直接喷到了我的裙摆上。
我赶紧急退一步,结果手中牛奶瓶一倾,裙子上的泥点中再度开出了一朵白色的牛奶花。黑色的裙摆上,白色的牛奶和褐色的泥点斑斑点点,惨不忍睹。
我低头看看裙子,再看看那辆彪悍的悍马,顿时郁闷极了。心想司机肯定是个彪形大汉,没有一点公德心。
谁知那辆橙色悍马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跳下来一条纤细修长的身影。
这是个穿着超短露脐上衣和紧身牛仔裤的女生,脚上蹬着一双牛皮短军靴,头发扎起,全身的线条利落干净,把她前凸后翘的形身材和惊饶细腰长腿勾勒得淋漓尽致,令我这样的女生都要迷倒了。
再一看她的面容,简直是艳光四射。她应该有中国人血统,轮廓兼具西方的深刻和东方的柔美,皮肤白皙细腻,巴掌脸上一双浅色眼瞳,配上略带傲气的尖尖下巴,美得帅气利落,咄咄逼人。
女生迈着炫目长腿快步走过来,朝着我歉意地耸耸肩,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她的法语略带图卢兹口音,在她英挺的气质中掺杂了一分性感:“抱歉,没看到路边的水坑。你的衣服好像脏了,我帮你送去清洗吧!”
这么帅气迷饶女孩子,又这么真挚地道歉,我顿时感觉自己要是介意的话,几乎是为难她了。
所以我看了看那女孩递过来的urberry手帕,没有接过来,只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裙子上的污渍,:“没事,我回去换件衣服就好了。”
“那可不行,我不喜欢亏欠别人。”那女孩掏出钱包,“这样吧,我给你清洗费,麻烦你自己送洗……”
我一眼看到她的钱包,呆了呆。
同样的钱包,她也有一个。
当初沈行知送给她的时候,是未完成的样品,但到欧洲这边这么久了,她也没有见过相同的设计。可这个女孩手中的赫然就是完成品,上面是哑光金属的“”两个字母,使得这个原本过于简洁的设计顿时有了重点,变成了一款轻重得夷迷人设计。
女孩并没有在意我的诧异,只随手抽出一张纸币,递给我。
我正要推辞,后面贺瑾言的声音传来:“不需要了,薇拉,沐沐不会介意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被贺瑾言称之为薇拉的女孩一回头看见贺瑾言,顿时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贺瑾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么久不见了,你一点都没变。”
薇拉却没有他这么平静,她惊喜地大叫一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贺瑾言的脖子,和他亲热贴面:“瑾言!好久不见啦!”
贺瑾言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久不见。”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人紧紧相拥,两人都完全忘记了一身狼狈站在旁边的她,眼中仿佛只剩下了彼此。
从身材到相貌都如辞对的男女,就像一袭华美锦袍上本就该有宝石胸针相映生辉。
我的心里泛起一种酸涩的滋味,也不知该如何,只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仿佛怕被他们的光芒刺痛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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