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看着狭长而又空阔的走廊,局长轻轻呼了一口气,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
这么晚还待在警局里,让他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刚刚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
那个年月,一切似乎都很慢,出差要坐个二三十个小时的火车,还得不断的倒车,为的就是去省城开个会。
那是他第一次出县城,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辈子的贵人,从那之后,他似乎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但是又好像,这才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守护正义的方式,不只有一种,更看到了……所谓的善良与宽仁,不过是涂在冷漠自私上面的保护色。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选择走这样一条道路,他承认不是很直,但是……这条不直的路,让他守护了心中那块永远的圣土。
为了让善良的人不被欺负,那么用一些别的手段让伪善的人付出代价,那又有什么错呢?
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正义之手,可以伸进那无尽的黑暗虚空中去?
轻轻呼了一口气,新局长朝外面走去,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听说他的孙子来了,那就去见见吧。
“你叫谢水清吧?”如同白昼的房间里,脚铐与地面的撞击声清脆作响,陈宏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眯了眯眸子,缓缓地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像是第一次认识,又像是在唤着一位相识已久却又久未谋面的朋友。
“是。”谢水清心里微微一动,点了点头。
陈宏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是……汤殊的老婆?”
“是。”谢水清勾了勾唇角。
这一辈子,她是汤殊的妻子,前所未有的,让她觉得幸运而又幸福。
“奇怪……”撇了撇嘴角,陈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摇了摇头,“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我的老婆呢?”
“你……说什么?”谢水清眉头狠狠一皱,心突然惊了一下。
陈宏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些什么吗?
“哦……好像是吓到你了,不好意思。”看到谢水清如此,陈宏倒是笑了,“我没有说清楚,是这样的……我前一段时间不断的,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是一场婚礼,和我结婚的那个人……也叫作谢水清。”
陈宏的语气带着缥缈像是在回忆什么,却又似乎在陈述某件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是嘛……”轻轻呼了一口气,谢水清笑了笑,垂了垂眸子,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回应。
“是啊……”陈宏笑了笑,点了点下巴,看着自己手上银色的手铐,反手摸过去,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谢水清嘴角抿了抿,抬起头来,“那……后来呢?”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立刻马上转身离开,但是……她内心却让她停下来,让她听这个男人说完……
“后来啊……她嫁给了我,感觉并不是很幸福吧,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陈宏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竟是笑了,“可能这就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的痛苦所在吧。”
没有感情吗?谢水清眸子闪了闪,轻轻地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但是……却也好像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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