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封存这一个人的记忆,源生力量,就是这位神族先辈的灵魂。守卫者首领的存在,就是为了继承源生力量,使这位先辈的灵魂得以保存。一旦源生力量破体而出,整个魔林都会受到动荡。而先辈的灵魂,也将散落在山川大地。”老者说,“我可以将这段记忆与你们共享,让你看到真正的历史。但是你们必须尽力保全璘渊。”
“可以!”谣歌想捏住那些飘渺的线索,她必须知道神族真正的历史!在那之后,决定去留。
这是他们唯一的路!
守卫者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朝那片纯白的烈火跪地叩首。他直挺挺地站起来,嘴里念着一道古老的复杂的咒术。守卫者的身体里涌现出一片异常妖冶的红光,像迸溅而出的烟火,整个峡谷都开始震颤!
谣歌立刻感觉到许多股力量正在挤压着她们的身躯,像是割裂了时空之后,无数个空间相互碾压碰撞!剧烈地疼痛压制住她体内的灵力,使神力无法施展。大片大片的红光涌进时空缝隙里,包裹住他们的身躯……
失重的感觉令他们不太适应,谣歌昏昏沉沉地睡去,仿佛在黑暗中飘荡了许久,耳畔开始渐渐有了风声,温润的光洒在她的眼睑上……
四千万年前
璘渊刚刚结束一场盛大的祭祀,整个部落的神族人都聚集在一起。他们在念着最后的祈文,一大串拗口的异文整齐而低沉地响彻在祭坛上!
四千万年前的璘渊,神族人的发源地,生命最初的起源!
素净的白色贯穿了整个部落。神族人银白色头发变成了高贵的象征。所有异族都知道,璘渊里盘踞着世间最高贵的种族,他们是天神的子女,是大地的主宰,是不可亵渎的法典。他们强大,有条不紊,是魔林最先建立起规则的种族!
神在孕育下神族人之后便隐匿了。穆山心脏被留在璘渊里。后人为它搭建了辉煌的祭台,每一年,神的子女都要在祭台前,对着那颗跳动的心脏虔诚祈愿。
祭祀是神族人最盛大的庆典,他们坚信神还活着,还存在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终有一天,神会回到他的子女身边,继续庇佑着他们。这样的信念,在部落里流传了上万年!
部落首领跪在祭坛前,摘去紫红的王冠,双手合十,重重地叩了三次首。他已经厌倦了神族人漫长的生命,部落首领的责任使他感到疲乏。四千万年前,魔林还不是那个一片祥和的样子,许多规则才刚刚建立,神族人正在摸索着往前走,他们裹着朴素的粗布,住在矮小简陋的房屋里,食的大多是果肉,时时刻刻提防着天灾人祸的侵袭。璘渊外的世界凶险异常,魔兽和异能者将弱肉强食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璘渊山水居多,越过半片部落,流水声格外清晰,木质吊桥横着悬崖两侧,吱嘎吱嘎地响,惊起一片飞鸟。
“他们还在祭祀?”刀剑碰撞的声音清脆而紧密,少年翻身将长剑抵在胸口,紧蹙的双眉越发显得不耐。
对方墨黑的古刀像是沾了千斤之力,拿刀的手却十分沉稳。那人接着少年汹涌而来的怒气,格挡却极其从容。他说:“你心不静!”
“他们念经的声音,吵到我了!”少年将不悦发泄在手中的长剑上,与古刀相撞的部分带起了零星的火星!
“怎么会,那么远……”祭台与莲山,隔了半片部落。
“我听得见!”少年的长剑闪过寒光,那些遥远的祈祷声,似乎印刻在他脑中,清晰而深刻!“再远我都听得见!”
“你的心已经乱了!”那人挡回少年的长剑,片刻后,古刀霎时便停在了少年的咽喉前。“落岄……”
少年愤怒的眼神在那人脸上扫了几个来回,将心头的不满生生咽了下去!他将长剑收回剑鞘,转身离去:“呵,祭祀……神早就已经抛下我们了,为什么还要对着那颗心脏下跪!”
“落岄……”那人跟在他身后,“先祖给了我们生存的机会……族人感激神,不对吗?”
“感激?他们是在祈求!祈求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我要的东西,难道不该我自己去拿吗?”落岄对神族人的寄托不屑一顾,“苍楠,你别再说了!有些东西,只有自己去争去抢,才会捏在自己手里!”
山林里起了风,茂密的树影重叠在一起,飘落的竹叶悠悠落在苍楠脚边,覆盖了暗涌的杀意。
日落,侍者匆匆赶来,凛冽的剑气震开四处落叶。侍者嗅了嗅晚风中的血气,一股强大的压抑感席卷而来!
他不自觉地抖了抖双臂,对着落岄行礼:“殿下,祭祀结束了。首领在传召您和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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